清晨六点多还是太冷了。廖簪星没心情去食堂吃早饭,托方童替她带个煎饼果子多加个蛋。

    上楼时碰到高一的同学,被对方拉着聊了几句。等回到班里,云亭已经在了。

    戴着眼镜,很安静地看书。这会儿是两节早自习的课间,寥寥几个没去吃早饭的学生都在补眠。

    啧,优等生。

    假正经。谈交易时那么惊慌抗拒,私底下明明FaNGdANg得很。

    演的吧?

    廖簪星撇撇嘴,快速回忆了一下预支的额度还有多少次,又能换多少作业代写。

    她坐下来。浸了露水的校服袖子已经被吹得冰冷,手指也冻得发僵。她趴在桌子上,紧挨着暖气片烤手,发出舒服的叹息。

    快要停暖了,暖气片已没有深冬时那么热,但聊胜于无。

    前面的云亭微微侧了侧头。她都已经看见他镜片后卷翘的眼睫毛了,他又停住,转回去。

    紧接着放下书,手心朝后托住她课桌cH0U屉的底部,略微抬起一点,将课桌往前拖了一大截。

    课桌只有两只后脚着地,有消音垫脚,几乎没发出声音。

    现在她可以整个挨上暖气片了。

    一句“你g嘛”卡在嗓子里。廖簪星瞪着云亭的后脑勺,要把他盯出个洞来。

    他依旧坐得如松笔挺。桌沿紧顶着他后背,两张桌子之间的空隙仅剩一拃多一点。

    仍没有回头,没有吭声。他又竖起书,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两只耳朵慢慢、慢慢地红了。如玉白净皮肤衬着,显眼极了。

    高二下学期很重要也很老套的一项活动,是rEn礼。

    月考出成绩后,廖簪星被老王叫去数学办公室喝茶。他先礼后兵,提起这个。

    “你爸妈来吗?去年家长会就没来,我还没跟他们聊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