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是被一个凉飕飕的小东西折腾醒的。

    他本来在睡无梦的觉,像死人一般的安宁,但某一刻起,不知是谁拿着个冰冷的小金属块在他的胸膛上挨来贴去。

    它像跳蚤一样惹人烦躁,打破了海德的宁静,让他被迫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心率……”

    “衰退……”

    “不正常……”

    海德在这些不妙的字眼中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凑得极近的陌生面孔。

    “天!”海德惊呼一声,马上扯过被子挡住自己的胸膛,主要是遮胸前的那两枚乳环。

    然后他惊魂未定地扫视四周,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弄回了佣人房。

    除了陌生人,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位“访客”,金发青年衣着整齐地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这大约代表着兰登的火气已经全消了吧?

    海德一边用力地呼吸着,一边努力消化现状。

    “别太激动,孩子,放慢一点呼吸。”那位上了年纪的陌生人见状连忙说道。

    海德下意识地照着他说着的做了,马上感觉自己好受多了。然后他想起了兰登的怒火、那间可怕的小黑屋和他断片前的最后记忆。

    海德偷瞄了一眼照旧臭着一张脸的戴尔蒙,不理解对方为什么又出现在了这里,难不成是想再跟他“同归于尽”一次吗?海德觉得那个想法不太真实,但它又有点像是戴尔蒙做得出来的事儿。

    于是他问:“发生什么了?”

    “你晕了。”戴尔蒙很快答道。他的表情看起来对这件事有很多不满,只是因为要面子,而且还有旁人在,所以他才没有像以往那样马上开始挑剔海德。

    那陌生人直起了身,将听诊器从耳朵上摘了下来,道:“你病了,小阁下寻我来为你看诊。”

    这问题解开了海德的一点困惑。

    他想,兰登应该是不希望他死在这间屋子里,便替昏迷的他找来了一位医师。

    然后,大概是因为兰登又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所以戴尔蒙就也被放了出来,招呼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