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准备是一回事,临动身了又几乎一样都没用上。

    说起来无非是被皇帝加塞了个人。

    本来塞的该是太子,跟着大理寺卿历练,拿个像样的功劳回来堵一堵大臣的嘴,都夸一夸皇帝的儿子能干,恭维一下这个小老头。

    但太子上次赏秋宴上公主被刺杀一事都尚未查明。

    前朝后宫都以为这次会是七皇子捡了这份好差事,然而七皇子却借着小公主生病,心下难安的由头拒了这香饽饽。

    推来搡去,差事竟落在了平日里最不受宠的九皇子头上。

    这耽搁下来的三日功夫,琅县新上任的县令又死了一个。

    这些事都是唐玘舟告知温钰的。

    末了感慨了一句,“哎,可惜了我不能随行,我要留在大理寺主事。可我也就担个名头,怎么就不能让我去……”

    “你就别去了。”温钰跷着腿嗑瓜子,“你胆小,见了要睡不着觉的。”

    唐玘舟耳根子软,总是很听劝,只是先前没人跟温钰似的喜欢连哄带骗地诓他。他和温钰说完话舒坦不少,偷摸从怀里拿出来一金灿灿的软甲。

    “外边有些地方也不见得太平,这是我小舅舅送我的生辰礼,据说可防刀枪水火。”他表情没半分不舍,塞到温钰怀里,“你成天的磕碰,送你了。”

    温钰嗑瓜子的动作一顿,推拒了下,“你胆子这么小,又没什么武功,自己留着吧。”

    唐玘舟一拍桌子,“瞧不起小爷是不是,我前几日撞见一算命摊,算命先生说我和他有缘。”

    温钰接着磕瓜子,不咸不淡道:“骗你钱的。”

    唐玘舟瞪他一眼,“胡说!算命先生说我命中自有贵人相助,危难时也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温钰放下手里的瓜子,再磕不下去了。盯他看了会,收下了,“谢谢,我会穿的。”

    到底还是把衣服塞进了行囊里。

    一两个县令倒还好,什么事情上了三总是更惹眼些,民间传出了许多版本,三人成虎,甚至有人言辞间对圣上不敬。

    未免再生变故,沈律和九皇子先行,原先设想的路程时间也要缩短一半,不能再坐马车,他难免又动了让温钰留下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