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听不真切,嗡嗡嗡吵得温钰头疼。眼皮沉得睁不开眼,似置身于火炉里动弹不得。

    温钰被吵醒前正梦到自己被丢进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缓了好一会才听清耳边的嗡鸣,是沈律和一道陌生的男音。

    “他有点烧。”

    温钰即使头昏眼花,抬不起手,也想爬起来扇沈律一巴掌,你才烧。这是可以对别人说的吗。

    “昨日夜间着了凉,他身上还有伤。”

    沈律抱着被裹得严严实实还在发汗的温钰,同面前一位青年说话。

    温钰这下听出来了,沈律在找人给他看病。那没事了。

    他若是睁开眼大概能一眼认出来,面前的青年正是男主身边重要助攻,太医苏木。

    没别的,苏木实在太好认。

    苏木现下穿着淡青色长衫,发冠、腰带尚且凌乱,一看就是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的。

    即使这样他腰间还是妥帖的挂着一枚,牌九。拿红绳串着系在腰间。别人都是挂玉佩金饰腰牌,整本书就他一人把牌九当宝贝似的天天不重样的换着挂。

    苏木把着温钰的腕子摸了摸脉象。手在下巴上抚了抚,沉吟片刻,表情很是深沉严肃。

    沈律紧张道,“如何?”

    昨天是他做久了,房间里虽燃了火盆,温钰受伤的身体许是没恢复,还是着了凉。夜间便起了烧浑身发烫。沈律摸他的额头都烫手,当即去请了苏木。

    “是喜脉。”苏木堆起笑脸,微微下垂的眼角笑出眯眯眼,对沈律作揖,“恭喜沈兄——嗷。”

    他两声恭喜没说完被沈律狠狠敲了一暴栗。

    在沈律这里伸手不打笑脸人的规矩并不成立,不管是笑得蠢兮兮的唐玘舟,还是一肚子坏水的笑面狐狸苏木,都一样欠揍。

    天知道沈律心里有多惊涛骇浪,别人听了是玩笑,他昨天还和温钰讨论过能不能生的问题。虽然知道不可能那么快,但还是吓了一跳。

    沈律面沉如水,正要呵斥委委屈屈揉脑袋的苏木。

    温钰哼唧了几声,眼睛都没睁开,手指哆哆嗦嗦抬起来指着苏木,气若游丝发出点气音,“让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