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文学馆教室的布置古朴而雅致,墙壁上挂着精美的字画和书法作品,为室内增添了几分艺术气息。宽敞明亮的教室中央,摆放着一张张精致的书桌,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文房四宝。
郡主们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她们或坐或站,身着华服,神态各异。大的得有二十岁,小的则只有八九岁的样子。人数竟有二三十人之众。
“你们听说了么?咱们这位先生,前日夜里亲自去杏花楼,搬了十五万钱的彩头回家。”
“真是穷人乍富,小人得志!也不知道赵郡李氏看上她什么了!”
“听闻她自己都没请过女师,看得全都是些杂书,能教咱们什么?不过是写了一两首好词句出来,皇祖父为何如此抬举她?”
“莫非是看在赵郡李氏的面子上?腊月里到现在,李二郎可是恨不得跟她形影不离的!”
“狐媚子一个罢了!”
“她今年及笄,比我们还要小几岁呢!不过半年的时间,就已经名满长安城。分明告倒了五坊使,可皇祖父对她还是大为赞赏,自有她的过人之处。”
刘绰在教室外驻足听了一会儿,判断出狐媚子是裴瑾说的,而那个说她有过人之处的应该是广陵王的胞妹德阳郡主。
对于郡主们的傲慢,她早就有心理准备,迈开腿便进了教室。
看到刘绰走进教室,年龄各异的学生们立刻停了闲聊,打量起这个新来的老师。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些的,眉头紧锁,显然对刘绰的到来并不太满意。她瞥了刘绰一眼,冷哼道:“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能懂什么诗词?”
裴瑾和另外几个小女孩也附和着,纷纷露出不屑的神情。
刘绰并没有被学生们的这种态度吓倒,她淡淡一笑,从容地回应道:“不错,我只是略通诗词。虽然我教授的不是诗赋这一科,但仍愿与诸位共同探讨,共同进步。在开始今天的课程之前,我想先说一下,我课堂上的规矩,还请...”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语气平和,让人不禁心生敬意。
“慢着!便是宋先生也不曾给我们立过什么规矩?你是个什么东西?”那女孩见刘绰如此镇定自若,心中不禁有些佩服。但她哪肯轻易示弱。
“不好意思,这屋中的学生实在太多了,为师分不清你是哪位,还请自报家门!”
“吾乃是舒王家的宝安郡主!你不就会写几首酸诗么?若不教诗词,那你还能教我们什么?难不成教我们做饭?”宝安郡主挑衅道。
“也不是不可以。庖屋里也是有许多学问的。郡主若想学,我便教。”刘绰看着她,淡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