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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元十六年二月深夜,刘绰正要歇下,刘宅大门突然被刺史府的兵丁们敲开。

    来人是三年前来送贺礼的管事和张刺史的第三子,张愔。

    “张参军,这事发生了何事?”刘主簿慌忙穿上衣服,到了前厅。

    “刘主簿,家父突发重病,烦请贵府五娘子前去诊病!”张愔道。

    那次急救,虽然没有传到外头去,却深深地烙印在了那位刺史府管事的脑子里。

    夜里,原本在伏案工作的张建封突然捂着胸口,疼得汗流不止,呼吸困难。刺史府常备着医者,一番施针服药后却还是不见起色。

    府中本已派出数路人马出来寻医。

    那位管事的在门外伺候时,远远地看到了张刺史的症状,想起三年前刘绰救人那一幕,便将事情禀报给了府中的三郎君,张愔。

    而张愔就是数年前,刺史府应答时,右侧上首旁听的青年。他对刘绰亦是印象颇佳。

    刘绰已经十三岁,算是大姑娘了。若非如此,他便带人直接杀到刘绰院子去请人了。

    张刺史病情危急,刘主簿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忙去刘绰院子将人唤了出来。

    刘绰踏出院门,一见到那位管事的,便道:“丁管事,张仆射可是心疾发作?”

    张愔不由精神一振,“刘五娘子,真是料事如神!”

    说话的人衣着华贵,剑眉星目,相貌堂堂,刘绰只觉得有些面熟,却实在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心道,非是我料事如神,而是张仆射年纪大了,政务繁忙,生活习惯又不好,有个心脏病、高血压什么的一点都不稀奇。

    刘主簿见刘绰不认识张愔,忙道:“绰绰,这位是张参军,乃是张仆射的第三子。”

    刘绰去刺史府作客的时候,倒是听说过这位张三郎。他是虢州参军事,刘绰从未在刺史府后宅见过他。

    “参见张参军!您出门的时候,仆射是清醒的么?”刘绰忙行礼,“红果,将我的药箱拿来。”

    这五年照顾刘老爷子照顾习惯了,不知不觉间她竟搞了一箱子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