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书赶到西侧院时,就见到整个侧院,跪满了人。

    穆云峥正坐一把太师椅上,悠闲地捧着一杯茶慢慢啜饮着。

    而孙瑶箐的近身伺候的丫鬟和仆人,全都被护院按在长条凳子上在打板子。

    哀嚎声、呼痛声此起彼伏,响彻王府。

    而孙瑶箐本人,正被两个粗使婆子按着,跪在地上起不来身。

    “王爷——”孙瑶箐不停地挣扎,头上的钗环都已散乱,“王爷您别打了!您在外打仗一走就是四个多月,这一回来就拿瑶箐的人出气,您这是干什么呀?瑶箐一直在这西侧院老老实实地待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明白王爷今日这一通怒火,到底是从何而来啊?”

    穆云峥冷哼一声:“你这伶牙俐齿可是真随了你的父亲,不愧是孙鸿兴的女儿。”

    谢南书站在穆云峥身后,不敢插话。

    穆云峥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手边茶几上,双眼直视孙瑶箐:“你真觉得你所做之事天衣无缝吗?本王这府邸固若金汤,这么多年来都不曾出过任何问题。可本王这离府才区区四个多月,就被夜行司在书房搜出了一堆物证呈到了父皇面前,说本王私通外敌,意图谋反。”

    穆云峥怒视着孙瑶箐:“本王带兵打仗这四个多月,府中只剩你这一个外人,也只有你才有动机做这种情事,本王会审问你及你的下人,你应该早就做好了准备才对。”

    “冤枉啊,王爷!”孙瑶箐奋力挣扎,但那两个粗使婆子力气颇大,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王爷,瑶箐爱慕您这您是知道的,瑶箐怎么会做这种陷害您的事啊?瑶箐只求王爷收留,让瑶箐能留在瑾王府,就已心满意足,瑶箐岂会自寻死路,毁了这瑾王府,毁了王爷您呢?”

    孙瑶箐一头狠狠磕在地上:“请王爷明察!请王爷还瑶箐清白!”

    “你冤枉?”穆云峥冷哼,“孙瑶箐,你是真当本王养的暗卫是吃干饭的啊。来人,把孙瑶箐在府中每一日所做所为,念给她听。”

    “是。”一名暗卫自树下跃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就开始大声念了起来。

    这个本子上记得可谓是事无巨细,将孙瑶箐每日干了什么,吃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与谁说了什么话,甚至连她出了几次恭都记得一清二楚。

    孙瑶箐听得脸色发白,冷汗自她额头后背冒个不停,不多时她整个后背就被冷汗打透了。

    “九月二十九日夜,子时三刻,孙瑶箐的贴身丫鬟红果偷偷潜入主院书房,暗卫前往抓捕,不料红果当场服毒自尽。”

    当暗卫念到这里时,孙瑶箐脸上已经全无血色,整个身子都仿佛跪不住一般,摇晃了起来。

    那晚发生红果一事后,暗卫不敢随便翻找书房内的书籍文案等物,只得将书房重重围了起来,想着等穆云峥回府后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