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钦梧游走于各个包间,端酒倒水,打扫卫生,忙碌到险些将扫帚抡出火星子。

    沈漾前段日子感冒受凉,嗓子受到影响几乎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台上弹弹琴。

    周末的打烊时间比工作日晚一个小时,沈漾从酒吧里出来时,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

    他一如既往地准备过马路往对面走,余光在瞥见树后鬼鬼祟祟的身影时脚步一停。

    见沈漾幽沉的目光看了过来,阮梨知道无处可藏,只能扬起灿烂的笑侧迈一步出现。

    “大拽比,晚上好。”

    沈漾眉眼间情绪寡淡,半垂着眼帘一言未发地看着她。

    明明是毫无情绪的眼神,她却被看得如芒在背,心虚地朝他走了两步。

    阮梨眨了眨眼,“为什么不说话呀?”

    以她的个子,站在沈漾面前要稍稍仰起头才能看见他的眼睛。

    她等了几秒,仍旧没听到他的回答,又自顾自地补充:“我有听你的劝告不进去的,只是在门口等你而已。”

    半晌,沈漾才开口:“等了多久?”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像是清澈的春涧里卷进沙砾,带着磨砂的质感摩挲耳畔。

    阮梨怔了怔,这人连嗓子沙哑的气泡音都这么好听。

    “你嗓子负荷过重坏了?”

    沈漾淡然地睨她,“只是染了风寒。回答我的问题,你等了多久。”

    她声音赧然地低下来:“也就……三个小时。”

    他没有多问她为什么来,侧回身看了一眼刚切换的绿灯。“住哪,我送你回去。”

    阮梨跟在他身侧,“就住附近的桃源小区。”

    顾及他的嗓子,阮梨识趣地没有刻意找话,一路沉默地任由沈漾送她到小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