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脸色一变。

    “你这是做什么?”

    云拂拿出几张来,在冯氏面前一一翻过:“像二婶和三弟这样恶毒的家人,我是绝然不会再与他们同一个屋檐下了。母亲,您若是忍心让侯府蒙羞,那就尽管将他们留下,我和夫君离开便是。只是离开前,会收回所有先母的陪嫁。”她望了望周围,“唉,这侯府估计要空一大半了。”

    “你在大放什么厥词!”这次不是吴氏,而是萧适。

    本来这种事情他不爱管,平日里只养养花草遛遛鸟,可现在,居然被一个小辈欺负到头上,他再也按捺不住怒吼。

    只可惜,云拂并不怕他。

    “二叔有什么好动怒的,承蒙二婶关照,我家夫君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这件事情仔仔细细说来,该发火的应该是我。”

    她将房契地契又放回箱子中:“这些本就是我家夫君的东西,白白让你们享受了这么久,收回也理所当然。”

    她偏头看向冯氏:“还请母亲好好考虑这件事,要如何与父亲诉说,就全靠母亲了。也请母亲原谅,我们若不是被逼急了,断不会如此,我不想因为这个而影响我们婆媳之间的情分。”

    冯氏管着家里的账目,自然知道这其中利害,这么多年以来府中的收入,有一大半是来自于清宁郡主的陪嫁。

    而另外的一小半,则是用这些收入购置的田产,可以说,当初若不是清宁郡主下嫁,萧家日子过得不可能有这么滋润。

    她沉默了。

    云拂转身回了听竹苑。

    之后,萧老夫人来过两趟。

    云拂始终坐在气息奄奄的萧辰床边默默抹眼泪,未曾开一句口。

    萧老夫人无奈,只能叹气离开。

    她知道这次萧宏是伤了孙子孙媳的心,还有二房,他们那一家子的破事确实做得过分,他们不松口也是正常。

    只是她苦心经营的这一大家子,可能要就此散了。

    将二房赶出侯府时,萧老夫人仿佛又苍老了好几岁,而二房此刻才知道后悔,拼命嚎哭着求饶。

    只可惜,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