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珃的大脑其实是有些混沌的,她已经记不太清是什么时候又是谁和她说过,一个女人约等于五百只鸭子了。但她却清楚的记得当时她以自身为例,有理有据的狠狠地怼了回去,怼得对方哑口无言,心服口服,落荒而逃。

    然而,当凌悦伏在她的床边,十二个时辰连续不间断的对着她的耳朵坚持不懈的“嘤嘤嘤”时,荀珃只想问问,“究竟是谁胡编乱造,虚报数据,说一个女人约等于五百只鸭子的?!”

    凌悦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何止五百只鸭子啊,她简直战斗力严重超标一个顶两,一千只不止!

    悠哉昏睡的荀珃,就这么生生地被凌悦的“嘤嘤嘤”给唤醒了。

    唯一让荀珃觉得欣慰的是,某系统不知为何(某系统:哼,小爷我才不会告诉你,主人的敲到底有多丧心病狂呢),终于良心发现自知有愧,特意自觉主动的给她开了个减伤减痛技能,将她周身的痛感几乎弱化到了微乎其微的程度。

    否则,荀珃非自己把自己敲晕不可。

    “公子,你可算是醒过来。”先是欣喜,后又是一阵熟悉的嘤嘤啜泣,“你昏睡的这几日,我吓都要吓死了,就怕你……若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要,我就要……”

    荀珃艰难抬手堵住了凌悦的嘴巴,嗓音暗哑低声道:“呸呸呸,休要胡言乱语。你也快‘呸’三下。”

    凌悦依言照做。

    荀珃后知后觉的发现曾经百无禁忌的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变得如此迷信。其实,也说不上是迷信,只是她在鬼门关真真实实的走了那么一遭,终究还是知道怕了。

    府医过来诊了脉,确认荀珃已无大碍,凌悦掉到嗓子眼儿的一颗心,终于安稳落地,转头就忍不住喜极而泣……

    荀珃实实在在被“嘤嘤嘤”的魔音,弄出了心理阴影,一个头两个大。她在心里默默地表示:短暂失聪我可以接受的。

    把凌悦叫到床边,正准备语重心长的……

    “咕噜噜……”几日未曾进食的辘辘饥肠发出了强而有力的抗议。

    于是乎,荀珃准备了一肚子的,训诫凌悦不要遇事只会“嘤嘤嘤”,要学会果敢沉稳的金玉良言,还没来得及诉之于口,就那么十分草率的,轻而易举的被摔在了地上,霎时作鸟兽散。

    凌悦:“……”

    荀珃无奈的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哀叹道:“哎,服了你了,可真是会挑时候,一点儿出息都没有,千方百计地拆我的台。”

    爱说爱笑爱胡闹的公子是真的回来了。

    凌悦脸上笑开了一朵花,拿着帕子胡乱的抹干了脸上的泪痕,边碎碎念道:“知道饿是好事儿,老人不都常说,能吃是福嘛。”边小心翼翼地扶起荀珃,扯过一旁的软枕垫在她的身后,让她能舒服一些。

    在凌悦的照拂下,荀珃饿死鬼投胎似的一口气消灭了一整碗香浓的药膳粥。顿觉齿颊留香,胃里也暖和和的,甚是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