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宋谏之目光冷凌凌的,微侧着头应了一句。

    撄宁告完状没了心事,专心致志往火堆旁边待着,一会帮忙转转木棍一会拿火钳子拨动拨动火苗,忙的不亦乐乎,只为蹭上口饭。

    不知道晋王跟林珲在说什么,见她意有所图的凑热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撄宁分了半只烤兔子。

    这人心还不算太黑。撄宁吃饱摸了摸肚子,满足的只想往塌上一躺。

    对了,床榻!

    撄宁一个激灵儿,怀里的雪貂也顾不上摸了。两双圆眼睛一对上,撄宁压低头,凑到雪貂旁边小声念叨:“你乖啊,我们回去。”

    -

    宋谏之回到营帐,便见塌上叠得整齐的被子叫人扯开,现在鼓鼓囊囊卷的跟春卷似的,枕头上露出一袭如瀑黑发和半片白皙的额头,

    发线上一小缕发丝毛茸茸的支棱着,呆的跟它主人一样。

    “谁让你上床的?”他的声音里含着笑。

    塌上的春卷没动弹。

    “睡着了?”宋谏之坐到塌边,眉眼一挑,问完之后接着道:“来人——”

    “别。”

    一只小手从被窝里艰难的探出来,拉了下他的袖子,猫挠似的力道,约摸跟雪貂拍撄宁那爪子差不了多少。

    就这么点子力道,却莫名把宋谏之拉住了。

    “不装睡了?”

    撄宁往上蹭了蹭,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她点点头,怕宋谏之看不见,使劲点了两下。软枕被她动作往后推远,最后一下头点完硬生生磕在了塌上,疼得她拧着眉头直吸气。

    麻烦,宋谏之心中轻轻啧了一声。

    “王爷宅心仁厚,”撄宁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声音含含糊糊的带着两分娇,她一边说一边观察晋王的脸色,继续道:“心胸宽广、宰相肚里能撑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