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连哑然失笑不知该如何评价,陈年河面上仍有恼色,话声里却掺了几分笑。

    “罢了,就是个心眼子多的小丫头,我跟她计较什么?”

    “你去跟关口那边的人说一声,见了徐家三爷的商队帮着护送一段儿,别让半道上出了什么岔子。”

    邬连先是点头,紧接着迟疑道:“将军,关口内外虽是不限制商队来往,可大军无故不得出关半步,若是被发现了,只怕是会引起两国争端。”

    “谁说让大军动了?”

    陈年河狞然一笑,冷浸浸地说:“选出些合适的斥候,乔装打扮成商队的护卫,跟着徐三爷的商队一同出关。”

    “告诉选出来的人,对外不可暴露自己出自西北大营的身份,借助商队行走往返的便利,把关外的地形人口村落的情况都设法查探清楚,我往后说不得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大战之前最好是能做到知己知彼。

    虽说现在暂时是不打仗不动武,可事先将敌方的底细打探清楚,也不是坏事儿。

    邬连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顿了顿说:“这样做的话,就是把咱们的人糅进了徐家的商队,徐三爷会同意吗?”

    “他会。”

    陈年河闭上眼说:“如此大额的商队来往,我不提徐家也会来人请我帮忙,你去照办就是。”

    徐家给出的回应的确如陈年河预料的这般。

    对于陈年河提出的掺人一事,徐三叔几乎是一个磕巴都没打,就直接点头说了好。

    桑枝夏踩在松软的泥里,表情有些奇怪。

    徐璈转头看她:“枝枝?”

    桑枝夏眨眨眼,直接问:“陈年河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信不过三叔吗?”

    关于种地增产,以及一些在经商的奇思妙想一道上,桑枝夏的聪慧无人能及。

    可事涉更深一层,哪怕是经了老爷子的悉心教导,因历事太少的缘故,她现在的反应还是不够敏锐。

    徐璈没想到她是好奇这个,笑了下低声说:“不是信不过,是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