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哪门子一心求死的撞上了门?

    与此同时,远距洛北村三十里的密林中。

    挥洒不开的夜色无声无息,明明是站了许多人的地方,这一片仿佛被光影彻底隔绝的林中却呈现出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徐璈翻身下马站定,行走间肩上的墨色披风被风掀起一角,面若冰霜,眼底沉沉。

    “人呢?”

    前去抓人的刀疤脸男子垂首答道:“回少主的话,按酿酒坊剩下那几人说出的口供,共三十七人全部在此。”

    “三十七人?”

    徐璈大步朝着被拴住手脚堵住嘴的人堆走过去,眸色冰冷:“只有这么些?确定都抓齐了?”

    刀疤脸低声说:“还有一家未能在此。”

    “属下查证过了,杨大柱等人是受城中何来酒馆的掌柜引诱,收取了何掌柜给的好处,窃取酿酒坊的秘方和酒曲送到何来酒馆。”

    刀疤脸说着顿了下,小心地看了一眼徐璈的脸色,轻轻道:“何来酒馆是城中王家的产业,这位王财主跟县令是连襟,酒馆秘方一事,王财主是知情的。”

    “为了不打草惊蛇惹人注目,属下只是暂时命人在王家附近盯梢,并未直接动手。”

    区区一个县令的连襟,自然是不值得在徐璈的面前特意提上一嘴。

    可麻烦之处在于,他们不敢动作太大。

    徐璈手下的这批隐秘势力是徐家没落后最后的底牌,这两年暗中为徐璈办事儿奔走的也都是这么一批人。

    水花可酝于深渊之下,时机不到不可翻涌而出。

    否则一旦浪起,被时刻盯着西北之地的有心人抓住了尾巴,顺藤摸瓜牵扯出的就会是更大的麻烦。

    他们不敢牵扯太广。

    徐璈听完唇边泄出一抹讥诮,辨不出喜怒地说:“是这位县令派兵护卫了,所以动不得手?”

    刀疤脸屏息低头:“并非,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