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崽子送进农场不足一月,看起来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

    肥头大耳,脏兮兮的不复白嫩。

    摇头晃脑把猪脑袋往食槽里一扎,吃得嘴里不断哼哼出声的同时,屁股上打卷的尾巴还来回地甩。

    还挺可爱。

    被许叔叫来的的劁猪匠叫魏大生,老实巴交的一个汉子,见了桑枝夏紧张得话都磕巴,吞吐了半明白仔细。

    许叔看不下去了,啧了一声插话道:“这些猪崽子该去的东西已经都去完了,每日这么些酒糟煮了猪草喂下去,只等着数着日子长膘。”

    像是为了自己的话作证似的,他还指着其中一头猪摇晃的屁股说:“你看那坐凳肉多圆!一看就知道好吃!”

    桑枝夏哭笑不得的扶额。

    许叔没了童生老爷的架势,挽了袖子衣摆拴到腰间,一副很懂的样子说:“而且明年也不必四处买猪崽子了,选了几头合适的留下了,到时候……”

    “咳咳咳。”

    赶来找桑枝夏有事儿的徐三叔咳了几声,打断许叔的不当发言,瞪道:“你这童生老爷的书只怕是读少了,还是应当回去再读几年。”

    怎么什么话都赶着跟他侄媳妇说?

    母猪配种这种话,能这么说吗?!

    许叔龇牙吸气不说话了。

    徐三叔对着桑枝夏招手,说:“丫头,你过来些我跟你说个事儿。”

    桑枝夏忍着笑过去,刚站定就听到徐三叔说:“你帮我回去劝劝你三婶?”

    桑枝夏头顶冒出几个问号,奇道:“三婶怎么了?”

    “你三婶她……”

    徐三叔警惕地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人听得到自己的话才低声说:“咱家酿酒坊之前不是接了一桩关外的买卖吗?据说卖得挺好,那边商队的又来找我买酒了。”

    桑枝夏心说这是好事儿,怎么这般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