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哭不哭的几人纷纷吸气擦眼,生怕惹了桑枝夏的不喜。

    桑枝夏见了心情复杂:“那你们的意思是,想来找我买米?”

    陈大娘苦笑着说:“是。”

    “你在城里开的粮庄大门朝着哪边开我们也不知道,去了镇上和县城转了一圈空着手回来了,只能是来求你了。”

    “大娘说什么求不求的就是折煞我了。”

    如果只是陈大娘一人家中遭了如此困境,那看在之前的情分上,直接开粮仓担了送去也不打紧。

    可今日来的只会是头一批,这样的口子不能开。

    桑枝夏想了想说:“我手里是有些粮,大米白面杂粮都有,价格都跟往年的一样,半点不涨。”

    “大娘你要是想买的话,只管按去年的粮价来算,不管买的是白米还是杂粮,每称十斤我给您折十文,多的不敢说,绝对供得上您一家的吃食。”

    外头的粮价是什么样儿,坐在这里的几人都一清二楚。

    不说是白米精面这样本就贵些的,单是粗粮杂面每斤的价钱就比往年上涨了不止十文。

    白米一斤贵出去二三十文也多的是。

    桑枝夏这是半点不涨,还每要十斤给往下压了十文钱的意思?

    先抹眼泪的妇人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诧异道:“你是说,都按往年的价算,还给便宜些?”

    “是。”

    桑枝夏无奈道:“一个村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就是想发财也不能是在乡亲们的头上动歪念。”

    “只是我家地里种的多是稻米,有点儿不多的高粱也都拉去酿了酒,剩下的麦子小米豆子什么的,都是秋收时从别处花了银子收来的货,不赚可以,但怎么说我也要把本钱保住,就往年的价不可再低了。”

    “够了够了!”

    陈大娘激动地说:“不涨就是救命的了!”

    吃不起是外头翻了好几倍的价,桑枝夏说的这个数,那就饿不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