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赌坊那种地方,还是与银钱沾手的账房先生,从此就很难再有自由了。

    而且有打手和赌坊的淫威为威慑,进去的人是提不起胆量作怪的。

    徐明辉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

    他过分清楚眼前人的软弱和无能,也心知肚明他浑身上下拎不出二两恶胆,所以他只能关上门拿自己无力抵抗的妻子撒气。

    他会亲自把他带到一个暂时翻不起浪的地方藏起来。

    让他再也成不了家中的老鼠屎。

    只有这样,家里的浪才会有机会静得下去。

    他被逼到濒死一线的母亲,在梦中仍担心会被无故殴打的弟弟才会有机会获得安宁。

    他必须这么做。

    徐二叔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霎时就露出了猛烈的挣扎。

    徐明辉状若遗憾地叹了口气,在屋外有脚步声逼近时果断钳住徐二叔的胳膊,行云流水地把缩在墙角的人搬到了床上。

    厚厚的被子往下一盖,什么也看不清。

    徐明辉飞快转身端起了装满粥的碗,拿起勺子凑在徐二叔的嘴边说:“爹,这是大嫂小火熬了许久的粥,多少吃一些吧。”

    徐二叔铁青着脸不说话,恰逢这时徐三叔推开了大门。

    他站在门口皱眉看了一眼,看着自家躺在床上脸色极其难看的二哥面露讥诮。

    “就破了点儿皮的皮外伤,至于摆得出这样的架子?”

    吐血的老爷子起来了,雪夜跳入结冰河水的二嫂和桑枝夏也都见好了,唯独这个自以为无所不能的大男人还躺在床上,就连一口吃的都要人追着喂。

    徐二叔又恼又急地动了动嘴,可徐明辉却苦笑着说:“三叔,我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都这种时候了,三叔就少说几句吧。”

    徐三叔没注意到床上的异状,黑着脸没好气地说:“你管他那么多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