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的或许只是一篮子鸡蛋,又或许只是一块不知小心保存了多久都不舍得吃的腊肉,甚至还有活鸡活鸭。

    但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东西,已经是百姓能拿得出最好的了。

    江遇白飞快地闭了闭眼压下心头不断冲涌而出的复杂,哑声说:“送的东西都收下。”

    “五日后大军撤离时,把军中余出的粮食分出一部分,凡是城中百姓,一户送五十斤粮,算是咱们的一点心意。”

    薛先生赶紧记下点头说好。

    江遇白他们在这里,来的百姓就算是挤不上前来,也会郑重其事的在人群的末端磕一个头。

    江遇白心下实在不忍,沉着脸转身说:“吩咐门口的侍卫,对来往的百姓都客气些,不许那不长眼的怠慢了。”

    “另外……”

    “小王爷。”

    没跟着出来的书生出现挡住江遇白的去路,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说:“骠骑将军醒了。”

    江遇白眼中一亮,抬脚就说:“走!”

    “我去看看!”

    昏迷了整整五日,期间前后不知用上了多少千金难得的好药,徐璈终于赶在江遇白都要怀疑这孙子是不是真的还能活的忐忑中,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江遇白没让人都挤在屋子里,自己也什么都顾不得了,咣一下跌坐在床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苦着脸说:“徐璈啊……”

    “你小子可算是活了啊……”

    徐璈刚醒还不是太清醒,揉了揉眉心没说话。

    江遇白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大口气,庆幸道:“你是不知道我把你从陈菁安的手里接过来时的情形,真的,我堂堂岭南的小王爷,差点当场就被惊迷糊了,手脚都是软的。”

    找到的人都血不滋啦的,几乎看不出个人样儿。

    徐璈随后昏迷的几日,江遇白就跟个操心的老妈子似的,每日都要从徐璈开始,挨个房间去试这几人的鼻息,生怕有哪个不争气的,趁着自己一个不注意就悄咪咪地断了气。

    就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