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诸多杂事缠身耽搁至今日,反倒是劳累得各位来寻我,是我疏忽了。”

    这些人来时本来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听到桑枝夏这话郁结在心口的气消了不少,有人的面上也带出了笑。

    “将军夫人说这话就是抬举我们了。”

    有个穿着寿字团文褐色缎衣的男子摸着胡子说:“我等今日冒昧前来,夫人不嫌我们唐突,已然是我等的大福了。”

    许是想着开门见山更可博得桑枝夏的好感,这人说完立马就说:“我等听闻了骠骑将军带领大军抗洪的义举,心中敬服不已。”

    “只可惜之前洪水不退,道路受阻,有想伸出援手的心,也只能是有心无力。”

    “万幸将军仁德有天庇佑,大洪退去百废待兴,我等虽不是什么大志大才之人,也想为将军提出的灾后再建出一份儿力。”

    “是啊,同为吾辈世间人,面对如此浩劫实在是于心不忍,不管是出钱还是出人,凡是将军有用得上的地方,我等都该是义不容辞。”

    “这话说得不错。”

    “许某家中略有家私,也尚有些人手可供调动,但凡是将军有驱策之处,定当竭尽全力。”

    话匣子一被打开,在场的人七嘴八舌地就开始了自己的发言。

    话术五花八门各有不同,但归根结底就一个宗旨:他们是捧着银子前来表忠心的,无意作怪。

    仿佛只要桑枝夏代替徐璈点头说好,今日来的这么多人马上就会成为岭南的属臣,当场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桑枝夏看着眼前的热闹心中好笑,想到徐璈之前单独提出来的几个人,眉尾弯弯:“江北季家的季三爷可在?”

    最先开口打破僵局的男子无声微顿,立马挂笑站了出来:“是我。”

    “桑东家您……”

    “动手。”

    花厅门外传来冷冷的两个字,厅内的人闻声转头,看到抱着银色长枪靠在门框上的少年人,心里都是咯噔一响。

    徐明阳只管按徐璈和薛先生的意思抓人,别的什么都不管。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摩拳擦掌的大兵杀气腾腾地走进去,逮住的人宛如是手中不值得多看的烂西瓜,咣当往地上就是一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