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赶来所见不少,处处惊心。

    元才所控的大军若可成为抗洪的助力,对目前的局势来说,绝对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好消息。

    有点风险又怎么了?

    徐璈挑眉道:“值。”

    元才还在冒雨清点粮草,得知有人前来拜访,心头莫名空了一拍。

    元才抬手甩去脸上的雨珠,意味不明地说:“来者何人?”

    “来人并未言明。”

    传话的人低着头说:“不过来的就三个人,为首一人看着气度不凡,不知其身份。”

    “就三个人?”

    元才脑中空了一瞬,末了露出个酸苦难言的笑,闭上眼说:“把人请到主帐中稍候,我随后就到。”

    元才秉持着待客之礼特意换了身衣裳,掀开主帐的帘子,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挺拔的背影。

    徐璈仓促赶来多有狼狈。

    一身黑衣乌发全被雨水浸湿,衣摆上沾满了泥泞的痕迹,就连鞋底的柔白也被脏污覆盖,甚至还带有明显的草屑污泥。

    通身寻不出半点贵重的配饰,头发也只是用一根寻常的纯黑发带束起,看着就与大街小巷中随处可见的劳作人别无二致。

    只那双转过来的眼睛,寒星若芒。

    掩不住的狼狈也挡不住的气势,无声彰显出了来人的身份。

    元才脚步微顿,摁住心底翻涌而起的难以置信,强自镇定地露出个笑:“听说有贵客登门,不曾想竟是骠骑将军亲自来了,是我有失远迎失礼了。”

    元才不曾见过徐璈。

    这话本在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