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这么答应了跟徐璈合作联手抗洪,一旦此事传回京都,那……”

    “能怎么?”

    元才讥诮道:“临阵杀将?弄死我还是诛我九族?”

    说话的人哑口无言。

    元才掸了掸袖口冷嗤道:“可惜了,本将军出身微末,既未成家娶妻,也无亲族父母。”

    “扒拉到最后,能被推上断头台的不还是我一个吗?”

    元才的心腹狠狠沉默,过了许久才哑着嗓子说:“将军何必如此出言自伤?”

    “将军怜百姓之心无可厚非,只是徐璈此人生性狡诈,善用兵于诡道,是个防不胜防的狠角色。”

    “咱们出力抗洪本是大义之举,可贸然相信徐璈的说辞,万一误中奸计,入了被徐璈掌控的地盘后出了差错,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他们在千防万防中还是大意了。

    江南等地无声无息落入徐璈手中,此事传回京都已是大罪。

    尽管他们心里都清楚,元才并无带兵投靠岭南之意,跟徐璈的联手也只是单纯为民。

    可三岁小儿都知道,这样的实话不会被取信。

    最后纵然是联手抗灾成功,元才与徐璈如约定好的一般,光明正大地决战沙场,不论最后的结果是输还是赢,后果都……

    “我本也不在乎这个。”

    元才摆手打断心腹的忧虑,轻描淡写地说:“身前何须去想身后事?”

    “大丈夫仰窥天地,自问无愧于心,那就够了。”

    至于活路?

    元才自嘲一哂,无声呢喃:“早在被皇上任命来此时,我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

    心腹没听清这话,下意识地问:“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