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传令下去,做出来给外人看的假把式。”

    军师怅然道:“与虎谋皮不是良策,纵然是不得已为之,咱们也不得不防。”

    “将军您想啊,若是被人察觉出咱们的粮草空虚,岂不是又给了对方一个可乘之机?”

    所以在出发之前,军师就下令让军士们想方设法把口粮袋子装得满满当当的。

    至少从外表上看,他们不缺什么。

    元才错愕一瞬,半晌后喉头滚动咽下满嘴的酸涩。

    可不等这种复杂的情绪在心头蔓延开来,徐璈就打马出了城门。

    元才神色微凛:“能得骠骑将军出城相迎,元某之幸。”

    “元将军知晓大义前来相助,我多些礼数本也是应当。”

    徐璈坐在马背上抱拳一笑,调转缰绳开门见山地说:“洪水势急,元将军来得正好。”

    “请!”

    徐璈不多废话,元才也是无心多说。

    二人一拍即合共同赶往岌岌可危的渡口,下马不等站定就开始了紧张的调配。

    自江面扑涌而来的浑浊大浪一次更比一次汹涌。

    人力堆砌起的百里沙墙绵延而出,一层累一层被大浪反复冲刷,却始终不曾后撤半步。

    滔天巨浪之下,还伴随着头顶不断落下的雨声,不是凑近了在对方耳朵边扯开嗓子吼,不管说什么都听不见。

    元才带来的人及时补足了人力的不足,在渡口上鏖战一宿的人也终于有了喘息之机。

    陈菁安坐在满是泥沙的地上,喘着粗气撞了撞徐璈的胳膊:“你别说,这人倒与咱们见惯了的酒囊饭袋不太一样。”

    不谋权不为己,哪怕所忠的主不是明君,胸怀里仍是装了苦难之下的百姓。

    在永顺帝的治下,这样的人可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