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心思却怎么都落不到账册上去。

    徐璈是月前出的门,时至今日满打满算一个月了,音讯全无,也不知去向。

    尽管徐璈不是第一次这样,但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桑枝夏还是控制不住地拧起了眉。

    这个月不单是民间春耕动土的好时节,也是京都皇族围场狩猎的好日子。

    按徐璈之前所说,只怕是要出大乱子。

    也不知道徐璈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桑枝夏心不在焉地翻弄着账册的一角,忍着心烦意乱开了口:“县衙那边呢?”

    “咱们都报官了,不闹出点儿动静来也不合适,那边可有动静?”

    “按您的吩咐,咱们的人每日都会去府衙催三遍,但刘大人只是派了两个衙役在城中闲逛。”

    宋六说完期待地眨了眨眼:“东家,这边的戏台子已经搭起来了,您看什么时候去南城砸场子合适?”

    为了把戏做足,哪怕他们这边催得再紧再如何要命,县衙那边是不可能好生帮着找人的。

    不过官差不帮忙问题不大,桑枝夏从一开始就想好了去找麻烦的时机。

    桑枝夏垂下眼淡淡地说:“急什么?”

    “费了那么老大的劲儿才把粮种送到彭远亮手里,总要等到人家把撒种育苗都做好再说。”

    活儿没干完闹砸了,那剩下的活儿谁来做?

    桑枝夏一心谋算着省本钱,靠着椅背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再等等,也好让人觉得咱们真的找了许久。”

    “等那边活儿干完了,咱们就去要人。”

    收容逃奴这事儿可大可小,但一次收容了百来个,这就要另算了。

    饶是彭远亮财大气粗,还自认在西北笼络了不少撑腰的人,这样的事儿一旦闹大,随之带来的影响他也吃不住。

    必有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