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把桑枝夏进屋后脱下的狐裘裹好,拍了拍桑枝夏的脑袋说:“他说自己不是经商的料子,也不懂得种地栽粮,想跟着我拼点儿别的。”

    准确地说,孟培是不甘心让沈安竹跟着他只能当一辈子的商户,想奔了徐璈手下来一把大的。

    徐璈耳边回响起孟培带着狠意的话,笑得微妙:“没看出来,这人倒是个豁得出去的狠角色。”

    孟培不知道徐璈在布的棋局,也不清楚京都的具体风向。

    但是这人就是很敢。

    猛到哪怕还没上桌寻着座儿,就敢对徐璈扔下了狠话,表示自己什么都可以做。

    桑枝夏听完微微咋舌:“这……别的不说,胆儿挺肥。”

    徐璈挑眉笑了表示赞同,不过却并未流露出半点拒绝之意。

    他欣赏有野心的人,也不会用无欲无求的人。

    有了庞大的野心开刃,那才会是一把好用的刀。

    桑枝夏猜到徐璈有自己的打算啧了一声,看到前头坐在驴背上兴奋招手的陈菁安,神色一瞬变得古怪。

    “话说,陈菁安招惹的麻烦……”

    “徐璈!嫂子!”

    陈菁安猛地一拍了一下驴屁股,在尥蹶子的驴发出的叫吼声中卷着残雪冲了过来:“哎呦我等你们半天了,可算是来了!”

    疯跑的驴在被徐璈拍开之前艰难止步,把手欠的陈菁安从背上甩下来就彻底疯了。

    眼看着那头驴飞奔向了地埂的远方,桑枝夏的嘴角抽了抽:“你的伤不是还没好吗?颠簸得这么剧烈,没问题?”

    陈菁安的胳膊还挂在脖子上,脸上也带着虚弱的白。

    然而精气神却比得上刚发疯冲走的驴,眼里都黑黝黝的亮。

    陈菁安不以为意地说:“小伤,只是骑驴在道儿上溜达一圈透透气,不碍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