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哭笑不得地白了徐璈一眼,没好气道:“嫣然在三婶她们那儿哭了不知道几场了,眼睛肿得核桃似的。”

    “锦惜就更不用说了,咱家锦惜还没到懂得别离二字的时候呢,小姑娘一路上光顾着嘴上热闹了,吃得肚子滚圆哪儿有心思去体会别的?”

    平时在家时怕小娃娃不知节制坏了牙和脾胃,点心糖块一类的零嘴,都是被大人掐着量给的,多的一点儿也无。

    但今日情况特殊,许文秀她们怕嘴上没哄好惹得小娃娃哭,难得大方的不限制了。

    徐锦惜就跟跌进了米缸里的小老鼠一样吃得开怀,的确是没心思想别的。

    徐璈被桑枝夏的话逗得好笑,低头摇了摇手边的小床。

    他们在的这辆马车是特制的,车厢比寻常的宽大两倍有余,空着的地方安置了两张小小的摇篮床,里头躺着呼呼大睡的是糯糯和元宝。

    两个小家伙第一次出远门,徐璈为此做足了准备,出了城门就一直在车里陪着,生怕桑枝夏照应不过来。

    桑枝夏及时抓住他即将手欠的大手,一言难尽地说:“你别在闲在这儿逗他们,一会儿出去到官道上了地方宽敞些,带着徐明阳和桑延佑他们出去跑几圈。”

    总窝在马车里,再开朗的孩子都能憋出点儿毛病来。

    这些半大小子正是爱玩儿爱闹的时候,出去骑马跑几圈吹吹风,分散了注意力就没那么难受了。

    徐璈不甘心地收回手暗暗咂舌:“枝枝,我心里也舍不得难受着呢,你怎么不哄哄我呢?”

    “你给我哄你的机会了么?”

    桑枝夏没忍住捏住了徐璈凑近的大脸,忍笑说:“别闹。”

    “你去带着他们玩儿会儿,我把嫣然叫来陪我。”

    徐璈邀宠不成被驱赶下车,掀开后头一辆车的车窗,再一看小白菜似的几个小子,气得龇牙:“啧,出息。”

    徐明阳和徐明煦的眼还红着,桑延佑也罕见地忍住了没跟徐璈呛声。

    至于陈允……

    陈允早已经哭成了红眼核桃,徐璈一不留神愣是都没看清这小子的眼睛缝在哪儿。

    徐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甩了甩手里的马鞭说:“不是总闹着要跑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