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人把头低得更低了些,带着难掩的紧张说:“据说,左将军言语间对徐都尉亡父多有羞辱,好像还提到了当年的洪北之战。”

    洪北之战。

    惨烈到风云变色的一战后,嘉兴侯战死沙场,却落得个通敌叛国的污名。

    罪名累及徐家满门,至此京都中再无嘉兴侯府,西北多了个从烧炭起家的徐家。

    知道内情的薛先生瞬间变了脸色。

    江遇白的眼底也覆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冰霜之色。

    死去的嘉兴侯是徐璈的父亲。

    死去的嘉兴侯同样也对岭南王有大恩。

    就算是不念在昔日危难时的搭救之恩,左诚也不该开口羞辱已故的亡人。

    就算是没有军中醉酒一过,左诚的这顿打也注定就是白挨。

    薛先生知道些老王爷跟嘉兴侯过往的交集,原本还想为左诚转圜几句的话到了嘴边,踌躇半晌后,也默默的没了话音。

    左诚如此,太过了。

    四下沉默中,江遇白掸了掸指尖轻飘飘地说:“打都打过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传令下去,两个时辰后我到营中议事,凡是都尉之职以上的人,还有一口气在的,都必须到场。”

    左诚不是能打么?

    那他就给左诚寻个能好好动手的好去处。

    只盼着,这位威风无两的左将军,能一直威风如故。

    江遇白他们一行人赶往军营之时,营中也不消停。

    昨晚闹得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