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涛说:“我同意你刚才说的,如果为了更远、更高,你不下去任职最好。从目前来看,咱们老大在清阳一时半会不会走的,起码也要三年后,你要充分利用这段时间,多向他学,积累经验,根据他用人的风格,这个时间不会太长,你想想他这多半年来提拔的人就不难发现他用人的特点了。”

      孟海洋听后点点头。

      荆涛又说:“俗话说,磨叨不误砍柴工,但如果连磨刀的功夫都舍不得下,这柴将来还怎么砍?即便能砍下去,但速度就慢了许多,有可能被后来者超越。有点得不偿失,所以,你现在跟着老大正是养精蓄锐、蓄势待发中。现在下去,最多是副职,副职再往上走就难了,这个时候欣赏你的人还在不在清阳就另当别论了。所以我说,积攒力量,下去就争取个正职,不管是党委还是政府,这样就能大大缩短进步时间。你想想,老大现在都想让你下去,你还发愁日后他能捂着你不放你吗?”

      孟海洋不停地点头,说道:“所以我心里也一直犯嘀咕,才来找您商量。”

      两个人又谈起了辛鑫。

      感叹辛鑫有过人的净明之处,但他却用错了地方。

      说起辛鑫,荆涛突然想到唐文泽,就直接问小孟:“老唐到底跟辛鑫有什么瓜葛?我是指利益上的。”

      孟海洋说:“这事您不问我也想跟您说,有一年,报社印刷厂承包,在承包给什么人的问题上,唐老师和辛鑫意见不一致。辛鑫主张承包给现在这个人,老唐主张承包给另一个人。但您知道,老唐这个人性格比较懦弱,他拗不过辛鑫。不知是辛鑫授意还是现在这个承包人自己做主,反正这个人晚上去了老唐家里。

      老唐不在家,他悄悄将五万块钱放在沙发坐垫上。事后老唐回来,发现了这个钱,第二天他就给这个人打电话,让他把钱取回去。那个人反正支支吾吾也没说取还是不取。

      后来辛鑫找到了老唐,意思是承包人也给了他一点好处,多少他没说,还说反正印刷厂是要承包出去的,承包给谁都一样,这个钱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因为,你就是不拿,外人也会认为你拿了,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说了好多。

      最后还说,这钱他反正是拿定了,如果这个钱他老唐执意要退回去,就视作他是要举报他,那样的话就跟老唐不共戴天。

      就这样,老唐为了今后在工作上辛鑫少找他一些麻烦,能合作愉快一点,就把这事压了下来,以后再也没提过退钱的事,但性格决定,这五万块钱,他直到现在都没动过一分,让夫人存到银行,还是活期。他跟我说,假如有一天这个钱需要充公的话,他会连本利息一并上交的。”

      孟海洋一口气说完,最后看着荆涛问道:“唐老师知道辛鑫出事后就打电话问我这事怎么办?”

      “你怎么回答的?”荆涛问道。

      孟海洋说:“我能怎么回答,我说虽然您不在组织了,但您的信仰没变,您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荆涛说:“你回答得不是很好吗?”

      “我知道我的回答无可挑剔,可又有点心疼老师,他现在的经济状况……”

      “他经济状况不好吗?”

      “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