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鑫生气地说:“不是她还能是谁?真不嫌丢人,你说这两口子怎么回事,怎么能让老人来单位闹?”

      荆涛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样又是王艳宁又是董艳宁的?”

      辛鑫叹了口气,说道:“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由于跟董艳宁认识时间长,所以知道她的事。当年,他父亲在东北林区工作,在她五六岁的时候,父亲得病去世,母亲一个人拉扯她生活很难,便回到母亲的老家,也就是清阳市。

      原指望她的舅舅们能接济一把,怎奈两个舅妈都不容这娘俩,于是,母亲再度嫁人,嫁给了当时在胡同摆摊修鞋的老王,也就是外面那个老头,老王无儿无女,是个老光棍,董艳宁母女到来后,他非常高兴,待她如亲生,老王修鞋挣的钱一分不差都给这娘俩花了。

      他们共同生活三十多年,前年董艳宁的母亲也得病去世了,后来,老王头脑梗,由于抢救及时,没有要命,但却留下了后遗症,一条腿和一条胳膊行动不便,董艳宁哪有时间伺候他,就把他送进了一家私人养老院,这老家伙呆个几天就跑出来,跑出来就跟董艳宁闹腾……”

      荆涛问道:“那董艳宁改姓是怎么回事?”

      辛鑫说:“董艳宁改姓这事我也知道,你想想,亲爹亲妈都没了,就剩一个不沾亲不带故的继父,她将姓氏改回来,是想告诉自己的孩子,她妈妈姓董,而不是姓王,本来这就是她的祖姓,人之常情,她不能忘本啊。”

      “改姓的时候老王知道吗?”荆涛问道。

      “肯定不知道,知道了还改的了?是董艳宁拿着老王的户口本,偷偷到派出所改的。两三年了,不知这个老东西怎么知道这事了,见着董艳宁就骂,弄得董艳宁得有一年不去养老院看他了。”

      听了辛鑫的介绍,荆涛说:“这毕竟是他们的家务事,咱不好评判,你让董艳宁回来,把老人领走,在这骂得都口吐白沫了,万一有点闪失不好,影响也不好。”

      “是啊,我这不是刚给她打电话了吗,这娘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往市里跑。”

      荆涛一皱眉,显然辛鑫这话不是空穴来风,想起孟海洋说看见董艳宁去找崔其祥的事,他便了然于胸了。

      从辛鑫办公室出来,他上了楼,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接了杯水,张亚杰就进来了。

      荆涛没好气地说道:“外面这么闹腾你怎么不管管?”

      张亚杰说:“我让杜敏下去了,也让汪哲给董艳宁打了电话,那么大岁数的人了,没法劝,骂几句就骂几句吧,别说他是骂董艳宁来了,就是指着你我的鼻子骂咱敢拿他怎么样?”

      荆涛白了他一眼,说道:“终归是在咱们门口骂,影响不好。”

      张亚杰说:“人家当事人都不怕影响不好,咱一个单位还怕啥影响?”

      “话不能这样说,毕竟咱们是个单位,如果他在自家骂街,咱肯定管不着。”

      张亚杰说:“你就是太正派了,辛鑫站在窗边听了半天了,他都不管。”

      荆涛没好气地说道:“你就跟他比吧,比着比着就钻进下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