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说:“我女儿临终的时候,将这个蓝布包交给我,她断断续续地跟我说,把这个留给晓枫,叮嘱我要保存好。我接过来后就想打开看看是什么,可是她却按住了我的手,冲我摇头,我知道她不想让我当着她的面打开,就将布包收好,抚摸着她的额头,说道:孩子,你放心吧,晓枫和东西我一定替你保管好,你就安心上路吧,来世……我们还做母女……”

      外婆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泪水,便滴落在深蓝色的布包上。

      好半天,外婆才渐渐平静下来,她继续说:“我现在还记得我女儿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说,妈妈,对不起,是我给您和爸爸添麻烦了……我来世再报答您……”

      外婆的泪水又涌上眼眶。

      荆涛递给她两张纸巾。

      外婆又说道:“我一直想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可是我女儿始终不肯说一个字,为这,她爸爸还打过她,我想,我女儿到最后时刻,总该告诉我们这个秘密吧,我就说,孩子,告诉妈妈那个人是谁,有机会他们父女也好相认。哪知,她看了一眼我手里的布包,说道,妈妈,我不能为你们尽孝了,就让晓枫替我尽孝吧,晓枫只有母亲,没有父亲,这是我留给她唯一的纪念……说完,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这个布包,直到她呼吸停止,都没闭上眼睛……”

      外婆再也控制不住,泣不成声。

      荆涛不停地安慰着外婆,但他心中有着太多的疑虑,等外婆渐渐平静下来后他就问道:“外婆,您先控制一下,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您,可以吗?”

      外婆用纸巾擦着眼泪,点点头。

      荆涛说道:“这个口琴是谁的?”

      外婆说:“是晓枫的生身父亲的。”

      “何以断定?”

      外婆说长吁了一口气,说道:“这个口琴,是晓枫妈妈留给她唯一的纪念品,而且,是她妈妈特地叮嘱过要留个她的。除去这个口琴之外,当然她还有很多遗物,包括她的那把小提琴,晓枫还经常用,哪怕是琴弦断了,或者磕磕碰碰的,都是修好后接着再用,因为是妈妈的东西,她特别爱惜。”

      “可是……”荆涛再次提出疑问:“您凭什断定这个口琴是晓枫生身父亲的?”

      外婆说:“因为我女儿不会吹口琴,也没见她吹过,她只会拉小提琴,偶尔在学校弹弹钢琴。这把口琴,我以前根本没见过,可见是我女儿刻意收藏的。再有,我刚才说了,她留个晓枫的纪念除去这把口琴外,还有就是她给晓枫起的这个名字。以前是大小的小,晓枫上学后,总是挨欺负,她便把那个‘小’改成了拂晓的‘晓’。你想想,小枫这个名字不就跟口琴上的那个‘枫’对上了?口琴的主人是大枫,他的孩子当然就是小枫了。”

      外婆说得没错。

      荆涛默默地点点头。

      “还有……”外婆又说道:“你那个朋友叫吴枫,又是他托你打听芮雪的下落,这不就都联系上了,还用考证吗?”

      荆涛再次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