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仁远说到气处,扬手一把掀翻面前的食案。

    喻学镇也蹭的一下站起身,摔了食箸,怕喻仁远对于美芳再动手,立即挡身于母亲身前,狠瞪自己的父亲。

    喻仁远见状,将手中的食箸朝的喻学镇头脸上砸去,咆哮道:”你敢瞪为父?目无尊长之徒!都是你母亲为保你们才误的事!”

    于美芳见自己儿子被砸,脸上狠色一闪,忙将喻学镇又给拉到了自己身后护着,怕他再被盛怒下的喻仁远所伤。

    喻仁远状若癫狂,嘶吼道:“你这蠢妇!护什么护?如今我们一家都大难临头了!他能跑的掉?现在州牧夫人的管事已经选上了林郎君为‘贵子’,哪能轻易再换人?他们此番走了,到时州牧府上来接人,我们交不出人,这该如何是好?得罪州牧夫人,喻家恐有灭顶之灾啊!你我如何能活!”

    喻学钥被场上三人的情状,吓的呜呜直哭。

    于美芳立即又把小儿子抱入怀里安抚,又安抚地拍拍大儿子的肩,示意他稍安勿躁。

    于美芳安抚好两个儿子,这才转头,面上一副温柔模样的对喻仁远安抚道:“夫君,莫慌。此事就交给妾身处理吧,他们来辞行又如何,我们把他们留下不就行了?”

    喻仁远听了于美芳此言,情绪平复些许,问:“夫人的意思,是说强行留人?若闹出动静,后面被那林者云知道了........”

    于美芳胸有成竹道:“这林郎君来此时,早已命悬一线,是夫君您出手施救,才捡回的一命。若不是您医术高超,以他当时的伤势,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我们既然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合该还我们一命!”

    喻仁远闻言,大力赞同道:“夫人说的有理!只是该如何悄无声息的留下他们?”

    于美芳温婉一笑道:“妾身自然有办法将他留下,保管州牧夫人的管事,明日来接人时,有人交给他。”

    喻仁远见于美芳说的如此笃定,也换了幅模样,大喜过望夸赞道:“夫人当真贤妻!此事就交由夫人去办了!”

    于美芳面上温柔地笑着,嘴里吐出的话,却满含毒汁:“待他们这一去,不管还能不能出义子营,都与我们无关了!死在里面更好,谁知道这林郎君之前在我们府上待过?”

    喻仁远立即哄起妻子来,十足一副好夫君模样道:“是极!是极!夫人说的有理,是为夫刚才失了方寸!夫人莫怪!”

    于美芳掩下眼底对喻仁远的厌恶之色,继续柔笑着为他分析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道:“就算后面那林者云查出这林小郎君的行踪来,寻至我们喻府上,我们也可以林小郎君的救命恩人自居,言他伤好后辞行喻府,早已回了郐县便可。茁州府城到郐县这一路,路途遥远,出点意外,失了踪迹,哪能怪到你我夫妻头上?”

    喻仁远此时又想到另一种可能,忧心道:“若这林小郎君侥幸从‘义子营’中脱颖而出,真成了州牧的义子........”

    于美芳闻言笑的更是灿烂,柔声道:“若他侥幸出了‘义子营’,真成了州牧义子也无妨。妾身早打听过了,州牧夫人手下有一道人,擅长催眠之术,州牧夫人为了让‘义子’真心侍奉她为母,进入‘义子营’的‘贵子’都会被那妖道洗脑催眠的。”

    喻仁远听言一拍掌道:“看为夫,太过慌乱,都忘记这茬了,还是夫人聪慧,甚妙,甚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