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一看林知皇手中的画,当即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被自己绊倒,站稳后,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梁峰原面无表情的垂眸看着林知皇展开的画,薄唇微抽,迟疑道:“这是.....临坊先生?”

      黄琦锦见梁峰原这个反应,也好奇起来,上前一步,勾首去看林知皇手中展开的画,当即忍俊不禁。

      “这齐郎君看着恍若仙人,却不想,内里倒是个风趣的人,哈哈哈哈!可真会埋汰自个师父,哈哈!”黄琦锦见画后,笑红了一张粉面。

      只见林知皇手中展开的那幅画上,画有一位留有美须,头发格外浓密幽黑,年岁看着约在四十岁上下,农夫模样打扮的男子。

      这名男子,怀里抱着一只巨大的烧鸡,正在卖力啃嚼,表情十分享受惬意。

      那只被画上男子抱在怀里的烧鸡,被齐冠首画的分外有油感,男子嘴边以及衣襟上,皆沾染到了烧鸡上滴落下来的闷焦油脂。

      只看这画,别人不说,谁会知晓这画上画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

      便是千年成精的饕餮享用美食,想必也是吃不出这番馋嘴姿态的。

      李尚剧烈咳嗽后,抖着手指住画上人,难以置信道:“这...这真是临坊先生?”

      李尚心中的名师形象,正在极速幻灭,不免做最后挣扎:“临坊先生听说已五十有八,这画上男子,看着不过四十岁上下,显然不符!”

      “随郎君,那齐冠首可能随意作画了一人,在欺您!”李尚断然道。

      黄琦锦摇头,用笑哑了的嗓子道:“之前我听杨大人说过,临坊先生保养极佳,看着不过四十许。与这画上啃烧鸡的男子,倒是相符的。”

      李尚始终不愿相信,转首看向林知皇。

      林知皇含笑道:“齐冠首摆摊卖画,定下如此多规矩,我这光顾的客人守了规矩,他这摊主,便断不会坏规矩。岂会画别人,来糊弄于我?”

      这是气节问题,齐冠首再如何不愿被她招揽,也不会行此事。

      李尚肩膀垮下,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师父,从此成了现实中饕餮成精。

      “也许是齐郎君画的夸张了些。”林知皇抬手,拍了拍李尚垮下的肩头。

      李尚闻言,又恢复了些活气,转身在街上拉一个本地百姓,问询道:“这位大哥,你可知这郡城内,哪处卖的烧鸡最为美味?”

      被李尚拉出的当地百姓见又外地人如此问,夸张的打了一个呼噜,而后满脸骄傲的说道:“要说这烧鸡,自然是灯湖酒楼的烧鸡最为美味啊!有多少来泛湖郡郡城的旅人,就为尝一尝这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