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在符骁身边的这些年,柏苹对符骁也并非完全没有感情,是无法眼睁睁看着符骁去死的。

    只要有命在,符骁会为此次事件付出什么代价,柏苹就都不管了。

    这是符骁手下之士该操心的事,他乃怀王手下之士,如今怀王身亡,他就只用从少主的利益出发去想事便可。

    想到此,柏苹在吴煦手心里写下五个字:就在伤兵中。

    柏苹一路从陈州州城护送薄岩基来此地寻吴煦,手底下二百余人马,到如今只剩了十余人与六名伤兵,刚一见吴煦,柏苹就将符骁混在伤兵里一起交给吴煦的人去救治了。

    一路逃亡,符骁也被他们挟持着同路,难以静下来养伤,腹部伤口如今已见溃烂。

    柏苹哪敢将符骁继续藏匿在某地,等一切事都安排好了后,再回去寻人?

    除了担心符骁在伤中仍能跑走外,更担心符骁的腹部伤再无医者救治,就真这么伤重而亡。

    符骁一亡,先不说他愧不愧,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定是跑不了的。

    军中军医常年治疗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兵,比一般民间大夫医术不知要好到哪里去。

    柏苹来前思索再三,才将符骁做他手下的亲兵打扮,混在一众伤兵中带来的。

    不论吴煦借的是谁的兵,接到他送来的伤兵,都一定会第一时间送到医兵营中救治的。

    柏苹写完这五个字,吴煦稍愣。

    显然没想到柏苹竟然如此大胆,就这么将符骁混在伤兵中一同带来了,而不是使人看押在了某处。

    想了想后,吴煦又哑然失笑。

    正所谓灯下黑就是如此了,这般也好。

    权王的人就算听到了他之前与少主的谈话,知晓符骁如今在他们手里,定也想不到符骁这会已被混在伤兵中,在军医队中接受治疗了。

    吴煦颔首,抬手弄乱了自己发髻,而后带着薄岩基沉着一张脸下了马车。

    这边发生的一切,很快就被影使禀给了梁峰溪与淮齐昭。

    “淮参军觉得那符骁会被柏苹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