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方闻言坐直身体,推开面前高堆的一叠公文,袖口露出了一截雪白的里衫:“不必了。”
临坊先生面上急色一顿。
温南方看向临坊先生,一双墨石般黢黑的眸子里含上淡淡的冷意:“齐冠首被截留于这边的暗卫既然都动了,那他这会应该早就逃了。”
杨熙筒大惊:“三师弟中了软丝饶,武力全失,主公亲掌的军队又守备森严,怎会有机会让他给逃了?”
临坊先生这会却捶胸顿足起来:“温令君说的不错,绿缚这边都动了,初澜岂会还未脱离泽奣身边?臭小子!他这是要作何啊?”
温南方玉颜渐冷,淡声道:“不论他要作何,他既行此事,那便为主公之敌。”
“啊昂.....啊昂....这是要挖老夫的心肝啊.....啊昂......”临坊先生一屁股蹲坐地上,不顾形象地哭闹起来。
杨熙筒见自家师父又不顾形象的撒泼起来,以袖遮面,连忙跑去关大书房的门扉,唯恐临坊先生胡搅蛮缠的顽童作态被他人瞧了去,有失他平时展示在众人面前的大儒形象。
温南方见临坊先生这般哭闹,身体朝后面的椅背上轻靠,淡声问:“先生,您今日来此寻晚辈,究竟为何?”
温南方不信临坊先生会想不到齐冠首已从主公那逃了。
临坊先生见自己被温南方识破,止了干嚎,清了一下嗓子重新站起身,嘟嘴道:“守山这老小子,可真是会收弟子,各个都精的和猴似的。那像我.......呜呜......”
话说到此,临坊先生又悲从中来。
杨熙筒见临坊先生这会是真伤心了,连忙道:“那是三师弟不孝,师父,你还有我啊。”
临坊先生哭声一顿,转头看向杨熙筒,顿时哭的更伤心了。
杨熙筒:“.........”
师父这是嘛意思?
温南方淡笑摇头:“先生,夸晚辈也是没用的,您还是直接说来意吧。”
临坊先生再次止了哭声,从袖袋中掏出一封早就写好的亲笔信,慈和地递给温南方。
“聪深啊,这封私信,就劳烦你为老夫传给泽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