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多情,星河灿烂。

    朱栏回曲的廊下,有两道身影正一前一后,不远不近地走着。

    那不远处的大殿中丝竹之音已停,此刻皇g0ng禁地,在这无边夜sE里,更是静悄悄地无一点声息。

    如果不是手里的藕sE披风还沾着点泥迹,桓蜜一定会觉得这一切并不真实。

    她跟在奚容的身后胡思乱想着,不解为何守玉帮她去唤人来,最终等在门口的却是他。思来想去,想到了太子妃与英国公夫人是亲姐妹,太子妃便是奚容的姨母。莫不是守玉将此事告知了太子妃,所以派了奚容来。她也曾不经意听父亲说起过,臧大人是一向与太子亲近的,所以太子妃必然会听进守玉的话。如此一来,她再不解的问题也解释得通了。

    桓蜜这般想着,便默默看着奚容的背影笑了起来。

    以她此时的年纪尚且只能想到这么多,全然未思及过为何太子妃会派奚容这样的一个少年郎,而不是身边的g0ng人们。

    明明处处是缺漏,可随着这些年日月推移,又掺杂着少nV的那些不切实际的遐想,竟是不由自主地将这段记忆给缝合修缮得愈发完整起来,似一根藤蔓的种子般种在了她的心底。

    要说桓蜜有什么遗憾的,那便是她还没来得及对奚容说一声谢谢。

    那时正处酒阑席散,群臣携妻儿告退,纷纷涌出殿外,虽有不少g0ng人带领,但不免人多杂乱。

    桓夫人也已知晓被大郡主戏弄了一把,心头恼怒的同时亦是万分焦急,行到殿前四处张望有没有nV儿的身影,却是看到桓蜜从廊下的转角处走出来。

    “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换了身衣裳?”

    突然看到桓夫人出现在自己眼前,桓蜜猛地扑了上去,一头扎进了母亲的怀里。回过神时她又想到了奚容,刚想对桓夫人解释,抬起头来却发现哪里还有奚容的身影,人竟是不见了。

    桓夫人见nV儿一脸怔住的神情,以为她是被今天的事儿给吓到了,遂又拉了她的手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家去,必然要让你父亲给你讨个公道,向太子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