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心浮气躁,那便找太医开上几副药,调养上一个月,再抄上些静心的佛经,养养性子……”最后一句着实吓得纯贵嫔一个瑟缩,“省的你把阖宫嫔御都打一遍。”

    这话明说的实在有意思,明面上是调养,实则上是禁足,后一句更是叫旁人暗自憋笑。

    陛下竟然也有如此嘴毒之时!

    纯贵嫔抬起了头想要辩驳,可对上帝王那幽深含着寒芒的眸子,她又把脖子低了下去,身子忍不住发抖。

    “臣妾,遵旨。”

    “去吧。”

    虞亦禾一直靠在卫景珩的怀里,听到这个责罚,她眼中含着泪,可唇角却微微弯了起来。不过也只是几息便慢慢淡去了,这责罚是帝王降下和她自己还回去是两码事。

    纯贵嫔丧着脸坐上了肩舆,像是斗败了的公鸡,再不复适才的傲气,虞亦禾湿着眸子看她离去,定定地看了几息才垂下眼帘。

    卫景珩瞧见了她的目光,也看出了她眼睛里的怨怒,可他什么都没说,只轻声嘱咐:

    “平安已经去请了太医,你带着孩子回灵和殿便好好瞧瞧,朕还有政务要处理,现在并不得空,晚上再去看你。”

    “多谢陛下。”

    见她神色依旧郁郁,卫景珩又瞧着她看了一会儿。

    帝王的目光叫人很难忽视,虞亦禾提起了精神,抬首看向了他,见他直直地盯着她,不禁轻声道:“陛下?怎么了?”

    她的眼眸经过泪水的洗礼变得十分清澈,泛红的眼角也叫人十分怜惜,就是这样的好机会,她却一点也不会把握。

    如今不该借此博人怜惜之时再弄些好处么?可他特意等了这么些时刻也不曾听到她开口。

    笨笨的如何在这到处是人精的宫里活下去?卫景珩竟有些替她着急。

    可这实在是为难了虞亦禾,她自小从未被家人偏爱过,能得到姐姐妹妹剩下的已是不错,又怎敢主动向人讨要东西?

    这是属于被娇宠之人才有的自信。而她没有这份自信,便也没有这份自觉。

    又等了两息,卫景珩自顾自地叹了一口气对李福海道:“此番虞美人受了委屈惊吓,你等会儿去库房里拿些东西,待会儿送到灵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