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儿的表兄罗月白是沉致堂的大夫,但是沉致堂对外并未说明自家药铺来了新的大夫,只是说自家外甥回来了,柳静颐怀疑陈老板的外甥就是禾儿的表兄罗月白。

    但是这个罗月白是否真的与吴海生是同一人呢?这个吴海生,就像在柳州府消失了一样。

    柳静颐在知子药炉的正堂里来回踱步,她不知道紫苏有没有找到荆子言。眼看着已经过了丑时,荆子言还未回来,她心下不安,眼睛不停的向外张望。不管了,她必须去找荆子言。吩咐半夏和芍药看好药炉,柳静颐一个箭步冲出门外。

    柳静颐来到沉致堂,并未找到荆子言,焦急之下,一转身看到沉致堂对面的风满楼。她心头一动,走进风满楼,走上二楼,发现荆子言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独自饮酒。柳静颐上前拱手“公子”

    荆子言眼眉一抬,看到柳静颐到来,嘴角一弯,说道“颐儿,你不在医馆坐堂,怎么跑来这儿了?”

    柳静颐急忙说道:“公子,我让紫苏过来找您,不知道她有没有找到您。我发现禾儿临终之前一定见过罗月白,因为禾儿收到了一封落款罗月白的信,约她当晚去郊外的大柳树下相见。”

    柳静颐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今天上午,一位曾经去沉致堂看过病的人给了我一张药方,我对比了禾儿收到的那封信,药方上的字迹与禾儿那封信的字迹一模一样。”

    “公子,您去沉致堂有没有见到陈老板的外甥啊?”柳静颐着急的问道。

    荆子言摇摇头,“我去的时候,沉致堂的伙计说,陈老板的外甥外出看诊去了,还未回来,正好风满楼对面就是沉致堂,我想在这儿,也许会看见他。”

    “不过,你带来的这个消息,足够让衙门里公开拿人了”荆子言气定神闲的说道。

    “颐儿,你把药方和禾儿的信给我,你先回药炉,我把这个消息告诉这几天一直监视沉致堂的捕快们,是时候请陈老板的外甥去府衙聊聊了。”荆子言说道“哦,对了,我已经让紫苏回药炉了,你路上没碰到她么?”

    柳静颐摇摇头,也许是自己太着急了,没有顾得上看周围的人群。

    柳静颐从衣袖中拿出药方和那半张信,便回到了药炉。虽然目前确定了禾儿的表兄罗月白与陈老板的外甥是同一人,但目前却无法确定他是否是吴海生。

    “如果是吴海生,那罗月白身上,就背了不止一条人命”柳静颐心下想到。她突然想起,禾儿身上的甘草味道,她听林邂说过,吴海生一直把甘草做成药包挂在身上。

    想到此处,柳静颐着急的回身,想去楼上再去找荆子言。心急如焚的她,未仔细看前方,回身抬腿间,直接与正要出门的荆子言装了个满怀。

    荆子言一把扶住尚未站稳的柳静颐,温和的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柳静颐抬头,顺了口气,抬头看向荆子言“公子,当初我们去禾儿被杀的现场时,我当初闻到禾儿身上有一股甘草的味道,但是我给禾儿开的药方里,并没有甘草的味道,并且那会儿禾儿的病已经痊愈了。”

    “所以禾儿身上的甘草味道,只能是从其他地方沾上的。如果那个罗月白随身携带着甘草药包,那是不是就可以确定,罗月白就是吴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