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姓谭,乾化二十一年八月十六日生人。家中父母已故,留下偌大家产,可无奈双亲只有小女一人,家中原本是做药材生意,可如今父母已故,留下偌大家产,小女子无力支撑,因而小女子想招婿。”柳静颐期期艾艾的说道。

    柳静颐所说的生辰,是当年荆子言买下她,将她带入府中的日子,这个日子,意味着她二次为人。至于姓氏,出门一张嘴,其余全靠编。

    听闻有家产,李媒婆那张脸缓和了一下,她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柳静颐,见她身上所着衣物,便知柳静颐没有撒谎,那褶子上衣领间点缀的粒粒珍珠,等闲人家用不起。李媒婆撇撇了嘴,讥讽道:“就小娘子这条件,也就只能依靠家业招赘婿了。”

    “说说吧,小娘子,想招一个什么郎婿?”李媒婆心下直言晦气。

    柳静颐柔声道:“小女子希望自己的郎婿是一位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公子,身材高挑,小女子家中是做药材生意的,那他最好会医术,这样一个治病,一个抓药,方是美谈。”

    闻言,李媒婆双目圆睁,似乎在看一个怪物,讥讽道:“小娘子,我李媒婆在这陇右城做媒已经大半辈子了,还未见过小娘子一般,自身条件不好,对郎婿要求却特高的娘子。”

    紫苏不满道:“我家可是有家产的!我家姑娘虽然脸上有伤,可没准儿以后能治呢。”

    李媒婆继续讥笑:“我说小娘子,不是我说,从小娘子的衣着来看,家里势必有丰厚的家底,那既然有家底,必然会请了不少大夫给小娘子诊治,如果能治,小娘子还会是如今这幅尊荣?”

    “你”紫苏气不打一处来,就要上前跟其理论。

    柳静颐用眼神阻止了紫苏,并朝李媒婆恭维道:“小女自知自身条件不佳,这才求到李媒婆这里来。”她顿了顿,开始诱导:“小女打听过了,这陇右十里八乡的姻缘都是您撮合的。就连百合村纪族长的儿子,也是您牵的线,李媒婆您堪称当世月老。”

    听到柳静颐的恭维,李媒婆眉头舒展,心花怒放,脸上缓和了许多:“那是自然,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李媒婆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只要你肯付的起……那纪族长的儿子,可是有名的傻子,这十里八乡就没几个愿意嫁的。那纪族长为了这儿子,直接给我拍了两张五百两的银票。那你瞧,我把这事儿办的多漂亮。”

    李媒婆说的眉飞色舞,同时将手伸到柳静颐面前,搓了搓几个指头,做数钱状。柳静颐会意,朝身后紫苏使了个眼色,紫苏从衣袖中掏出一包银子:“李媒婆您受累,这是定金,如果能找到我家姑娘相和的人才,必有重谢。”

    李媒婆接过荷包,掂了掂重量,撇了撇嘴,斜眼看向柳静颐,勉强道:“小娘子您这条件,还得要这么好的郎婿,这事儿可不好办啊……”

    “小娘子,不是我说啊,这想找好的郎婿,舍不得花钱可不行啊,这我从中撮合,可是要花费不少的银子。就纪族长家的那位少夫人,那可是伽罗人,要想洗白身份可不容易……”李媒婆尖酸的说道。

    “哦?纪少夫人是伽罗人?”柳静颐试探道。

    李媒婆猛的捂了下嘴,意识到失言,急忙不耐烦的掩饰道:“什么伽罗人,你听错了,我说小娘子,你到底想不想找郎婿,不想找就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柳静颐见状,急忙恭维的安抚道:“李媒婆勿恼,是小女不懂规矩了。”说罢她又看向紫苏。紫苏又从衣袖中拿出一张一百两银票,恭维道:“李媒婆,这是一百两银票,跟着那包银子,都是定金。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李媒婆一门心思都放在赚钱上,当发现无法通过贩卖赚钱时,她就想尽办法从柳静颐身上多榨出一些钱。见到银票,李媒婆稍微缓了点口气:“唉,我说姑娘啊,不是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