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小厮眼见着温掌的太监,被茶音小姑娘一瞪,立马退到了一边去。

    趁着小厮退开的间隙,茶音低头给了四房的三位一个“别怕没事”的目光,小姑娘软笑轻轻,却如温流清溪般,抚淌人心。

    梁姨太和四夫人愣愣地看着这般声势下,依旧神色自若的小丫头。

    温安宁却是噙着泪满带希望地看着她,满目感激。

    这时,小厮都退到了一边。

    茶音也及时收回了目光,不紧不慢地走上了台阶,朝温掌盈盈福了身,低声道,

    “外祖父,这院里人这么多,那嬷嬷带来的既是东宫的意思,又特意藏着深话,便是不好这样当众说的。”

    文姨太听了这话,当即便不愿意了,阴阳怪气地嗤讽道,

    “哟,怎么清妤丫头,山鸡变凤凰开始在长辈面前抖搂高贵了?你在宫里养了几天,怎么没见你变成公主娘娘啊?还不是被嫌弃扔回来的弃女,还在这儿装深沉显示优越来了!还不好当众说?你不就是怕反驳?你这是避着谁呢!”

    黄姨太见听茶音这话里意思也是不带她,顿时也不满了起来,方才还跟文姨太呛话,这会儿也跟她一唱一和起来,斜了茶音开口便是轻蔑,

    “还真是,表姑娘既然这么这么会察言观色听里话儿,怎么还回到温家来了?嘁,自己走到哪都被人嫌弃,还要装得聪明伶俐,真是可笑!你那点小心思谁瞧不出来,不就是想给那四房那丫头求情?就你聪明?你以为所有人都得被你耍得团团转?”

    茶音听着文氏和黄氏的讽刺,过耳不不心,理都懒得理,只看了温掌,温浅一笑,

    “外祖父,太子殿下的行事风格,您是清楚的。像这般遣个不起眼的人来旁敲侧击,递些不好明说的话,是否是太子殿下的惯常做法,您该是心里有数的。”

    小茶音这话,果然一下就说进了温掌的心坎里去。

    他仔细一想,太子的行事风格确实向来是这般诡秘,多数的话都不明说,只有暗示。

    小姑娘三言两语,便是这样四两拨千斤,将方才还暴怒的温掌摁住了脾气。

    院子里,四房的三人瞧见这一幕,震惊得眼睛都直了。

    温安宁都止了瑟瑟发抖的眼泪,愣愣地看着谈笑风生便止天塌的小姑娘。

    阶上,茶音看着温掌这眼神明显的一亮,却是很不屑地在心里悄悄撇了小嘴。

    她小时候太子曾牵扯进几桩大案,那时她正是当景庆哥哥的幌子,陪读的时候,成德帝时常抱着她又气又叹嫌弃太子处事鬼祟,没有储君大气持重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