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用手去挡,条件反射般后退两步,抽出大白狗腿刀尖抵上去。闷油瓶瞬间就到了,一下拽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扯,我俩瞬间调换了一个位置。

    我滚倒在地,撞到前面的杜三狼,他“哎呀”一声,一个出溜也栽下去。这时闷油瓶已经从身后冲了上来,拉起我的手就跑。

    我起身回头看了一眼,黝黑的墓室中,只能看到两个灰色发白的瞳孔紧紧贴上来,离我非常近。我吓得大叫,忙问道:“怎么了,我他妈怎么又被盯上了?”

    闷油瓶没有回答我,忽然发力,一刀上去砍在斜后面,咔嚓一声那东西发出一道迸裂的声音。黑暗一下子将我们包围,动作之间我一把捞起杜三狼,三个人一路狂奔,冲进了看不见的方向里。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完全记忆不清了,半昏半睡间,我听到了有人说话的细碎声音,非常的嘈杂,像在闹市上,有小孩在哭,有人在吵架的声音,后来又响起尖锐的嘶吼声,然后我就醒了。

    醒来时第一道意识,是我能看见了。

    不是额头上那只眼睛,是我自己的眼睛,被无数繁复鲜艳的壁画内容刺的晃了下眼。

    我爬起来,捡起身边掉落着的一根荧光棒,缓了缓,摸了下额头的位置,那只天眼已经不在了。

    这是哪?

    我翻身去找我的装备包,刚站起来就感觉到屁股下面一湿。

    我一愣,伸手一拽,直接从里面拉出来一个虫子的尸体。

    这就是我中的那个蛊么?蛊虫为什么突然就死了?还以这种方式被排出来了。不得不说,有点恶心。

    我心中无数个疑问,转头就看到杜三狼垒在包上,头上全都是血,陷入了昏迷中。闷油瓶靠在离我们不远的位置,也闭着眼睛,整个人气息非常虚弱,还在沉睡。

    我轻轻挪过去,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很烫,这是发烧了。赶紧在包里找之前给胖子用剩的消炎针,还余下一支,捏着闷油瓶手臂上的肌肉给他注射进去。

    但居然这样他也没醒,我赶紧打亮火折子,去掰他的眼皮,这下就看到,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灰色,我又挪过去掰杜三狼的眼睛,再照了照自己的眼睛,发现竟然只有闷油瓶的瞳孔是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把闷油瓶挪到我自己怀里,去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结果在他腰后侧和斜方肌的位置,分别看到了一个很深的口子和一个咬痕。

    腰间那道口子明显是撞在锋利石头上划破的,肩膀上那个咬痕,我打了个寒颤,那是之前那个巨脚怪物咬的,如果刚才不是闷油瓶,这本来应该咬在我身上的。

    我看着他惨白的脸色,一阵心酸,心脏抽疼的快要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