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参宿门,已经不见了戴着白色面罩的侍卫,有御医和医女匆匆走向室女殿,经过辛彦之身旁时,御医神色紧张地向嫡王子行礼。

    “大殿下。”辛彦之的脚步被迫停住了。

    “王妃娘娘可还好?”作为王妃辛洛的夫君,辛彦之觉得这个时候他总要说点什么,一来他想知道铃儿现在怎么样了,二来,他要表明态度给这宫中的人看,有江波殿在,室女殿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

    “已无大碍,连服五日汤药便可解了体内的斑蝥毒。”

    “退下吧。”辛彦之面无表情。站在辛彦之身后的缘遥略失所望,早在室女殿发生疫病时,他已经有所怀疑,并非疫病,为何只有室女殿受了疫病影响,经常出入室女殿的太傅星宿为何一点儿事都没有,而且,缘熠也出入过室女殿。缘遥并没有说出来,他心底在想,要把这场假疫病变成真,这是他能毁婚最有力的方法。

    “去室女殿瞧一下。”辛彦之虽然是个冒牌货,但有些时候有指挥大局的能力,都来到参宿门了,往里走就是室女殿,他想用自己的话影响缘遥的决断,顺便寻个机会向铃儿说明自己的身份,他揣在手里的纸条已经被捏出了汗。

    “放肆,回江波殿。”背后响起缘遥有力的声音,这一声放肆里带着不满与训斥,也震住了辛彦之的脚步。

    辛彦之刚转身,背后传来侍卫行礼。“太傅大人。”

    三个人的脚步都停住了,心里有三个不同的称谓,但所想一致,方才缘遥的那句“放肆”,太傅听到没有?

    “是星宿。”辛彦之有种想逃的念头,他停住的脚步不知该不该动,手中的纸条在他转身时不小心掉到了地上,他轻轻抬了一下脚,用力踩到脚下,他恨不能将纸条踩到地底下。

    “是太傅。”缘遥想到室女殿的疫病,功劳全在太傅身上,他心中越发不满,走得也不急不慢,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青灰色布衣,还有这副面具,外加散开的披发,星宿果然没有认出自己。

    “是太傅大人。”阿郭也跟在辛彦之身后,走到了缘遥前面,他比辛彦之还想离开这里。

    星宿抬头看了一眼,那声“放肆”他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耳朵里,再往前看,他确定了站在最前面的是缘遥。

    “大殿下。”星宿向辛彦之行礼。

    “太傅。”辛彦之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什么都不说。

    “王妃娘娘已无大碍,殿下可放心回宫等候。”

    “太傅这些时日辛苦了。”辛彦之强行将不在乎的表情挂到脸上,一副“与我何干”的样子,我就是我,是江波殿的主人、北冕国的嫡王子,其他人爱怎么想,那也是他们的事,总之就是“爱谁谁”。

    “下臣还有事要去一趟御医坊,就先告辞了。”

    看着星宿离开,辛彦之才转身往前走。身后传来侍卫的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