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继才呢?”邓汉炎看了看四周,这一次,他依旧没有看到左师师氏吕继才。

    “方才在天王殿有见到吕大人。”

    邓汉炎焦头烂额,一晚上先是镜云阁出现了黑衣人,王妃娘娘还想逃走,才半个时辰,又来了眼前这批黑衣人。邓汉炎直接去了天王殿,走到半路时,遇到吕继才正拿着酒,哼着小调向镜云阁走来。

    “我警告过你,不要擅离职守。”邓汉炎上前一步抓着吕继才的衣领。

    “放手,一个庶子,耍什么威风。”吕继才大声喝斥着邓汉炎。

    “在心怀自卑的人面前,说话还真叫人心寒。”回到京城,邓汉炎听到最多的称呼就是“庶子”。

    “怎么,想打架啊,你动一下试试看啊。”吕继才嘴角有一丝挑衅的笑容。

    “你真以为,京城没有能把你怎么样的人吗?”邓汉炎说着,一拳挥到了吕继才脸上。

    吕继才也不是肯吃亏的性子,他将手中的酒摔到了地上,拔出剑便向邓汉炎砍去,邓汉炎身子向后一跳,躲了过去。

    “这几日在这个鬼地方闷得无聊,杀了你正好解解闷。”吕继才恼羞成怒。

    “镜云阁刚刚发生了行刺,看来,还真是你的干的。”邓汉炎一脸平静地说着,仿佛,刺客真的是吕继才。

    “你说什么?邓汉炎,你不要血口喷人。”吕继才一下子清醒了,他来奉国寺是身负王命的,若是这副模样被邓汉炎告到君王复利面前,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王妃娘娘两次遇刺,你都不在镜云阁,有这么巧的事吗?”邓汉炎将猜想直接说出来,也懒得跟吕继才拐弯抹角了。

    “你慢点说,什么两次遇刺?”在需要用脑子来分析的事上,吕继才本就不如邓汉炎。

    “今夜先是有刺客潜进镜云阁内,又有黑衣人来刺杀,还要说得多明白?”

    “不是我干的,我进城去了,我手下的禁卫军跟我一起去的。”吕继才担心邓汉炎给自己扣上行刺的罪名,赶紧找来人证洗清嫌疑。

    “有这么凑巧的事吗?”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干的?”

    “认清自己的职责吧,留你在奉国寺,你以为是大王对你的厚爱吗,只是互相牵制罢了,若王妃娘娘有任何闪失,你也逃脱不了。”邓汉炎收起了剑,转身回了镜云阁。

    站在镜云阁前,邓汉炎思绪万千,他也在想方才铃儿问他的问题:为什么王妃会住在奉国寺。辛勖可是少有的精明之人,既然是王妃,为何会生出出逃的念头。邓汉炎绷着一张严肃的脸,他嘴巴微张着,轻轻呼出一口气,稍稍释放了一下心中的压力,握住剑的手一用力,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他抬起左手双指在鼻骨上按了按。也不知道这样的对战,以后还会有多少次。邓汉炎打累了,来到这里,大部分时间他都是拿着剑,在不停地打,不停地杀,他已经厌倦了。他静心理着自己的思绪,邓家护卫奉国寺,无论出不出事,邓家都要担责任,这样一想,谁要取王妃辛洛性命似乎已经很清晰了。对权力虎视眈眈的安国公杨轩,对太子之位一直存有异心的庄贤娘娘,还有缘遥王子的那一众兄弟……这便是他父亲说的朝堂之事,身为武将的邓汉炎都在沙场征战,他早已见惯了杀戮,与战场不同,眼前的厮杀,虽然不见刀剑,却更具杀伤力,是权力之争,一句话便能要了三军的性命。这两次的刺杀,要让邓家脱离嫌疑,就要人赃俱在。现在,他只能将希望放在了刺客的十具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