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摇了摇头:“张仲春,你落魄到如今,不过就因为一个狂字。好,既然你说我是你教出来的,我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何为青出于蓝胜于蓝。”

    他说完之后扬起下巴:“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

    《前赤壁赋》一出,那就是唐宋两大家的巅峰对决,杜牧跟苏轼,两人其实在隐约之间却有八分相似,同有“铜雀春深锁二乔”与“一尊还酹江月”的赤壁之感,又有“牛山沾衣”的“独”“更”之争,还有“无人知是荔枝来”与“不辞长作岭南人”的荔枝纠葛,更有中年危机之时的“明年谁此凭阑干”与“人生看得几清明”的惆怅落寞。

    哎呀,如果说李白跟苏轼是跨越时空的惺惺相惜,那这两位爷就是冥冥之中的冤家路窄。

    如今夏林是个抄手,他才不管这些东西里头蕴含着多少情感,抄了再说,就权当是给这两位爷的先人们一点小小的文学震撼好了。

    虽然改了一些标志性明显的词汇,但通篇下来的味道还是苏东坡的那个味道,到了这个级别就不是什么丘学官王学官能判的东西了,“不知东方之既白”落下之后,唯有全场起立。

    丘学官这时抿着嘴看着场上两人,心里其实骂开了:“他娘的,这赣鄱大地上怎的就出了这样的两头怪物,这让其他学子还怎么活?叫我这个学官怎么活?”

    “啊这……这……这个……那个……”丘学官心里骂,但嘴上却怎样也组织不出词汇了,他坐在那嘴唇轻颤:“你们这……啊……是吧……”

    怎么评?让他怎么评?自己听完这两篇之后,感觉三魂都少了四魄,浑浑噩噩脑袋涨涨,八成是感染了风寒。让他一个学官评说这种怪物东西,他断然是不能张嘴的。

    为什么?因为这东西明眼人一看就是要往后世传的,到时候文史上记下这么一笔,上头出现个什么“某学官评说某某某不如某某某”,他还活不活了?他还要脸不要脸了?都别说未来了,就这两个东西传出去了,但凡他丘之横说上任何一篇的不是,他就得被人嘲笑到死掉的那一天,而即便是到了那一天也只是他听不到了耻笑之声而非断绝了耻笑之声。

    “两位,恕我才疏学浅,此番不予评价……只能断定踢馆不成了,但卫馆……也只能不成了。”

    话说到这份上,基本上就是“你们不要再打啦,再打下去你们没事,老子可就要吐血了”。

    张仲春当然要给丘学官的面子,索性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而夏林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是冷冷的看着他离开。

    “道生啊,这个结果你可还满意?”

    “多谢学官照应。”

    丘学官摆了摆手:“非我照应,乃是你天纵之才。对了,可否再与我说说那算数题集与那活字印刷之事?”

    “好好好。”夏林从桌上跳了下来,转头对那些学生说道:“你们都表现的不错,书院上课之后,每人五两银子。”

    学生们当然是欢呼雀跃,而夏林这背着手跟着丘学官走了,毕竟名声跟生意他可全部要,缺一个都不行。

    不夸张的说,就这一门生意每年最少得有五万两的入账。那就有人要问了,他凭什么断定人家就肯在他这消费。

    其实这很简单啊,辟邪剑谱都知道吧,夏林现在就是那个手持辟邪剑谱的人,他要干的事就是把辟邪剑谱开源,然后自己开个“无痛微创割鸡工作室”,辟邪剑谱不值钱,但割一个鸡收银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