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不是做梦,她还活着之后,这才后知后觉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好痛。

    四肢百骸的痛丝丝入骨,似是有小鬼拿着小刀慢割,想将他生生片成脍。

    前胸那道伤尤为严重,深寸许,又在下坠时扯到了伤口,依旧潺潺汩汩地渗着鲜血。

    好在身着黑衣,看起来不大显眼。

    “你别乱动,你摔下来时受了伤,让我看看。”

    伯懿头次见她对自己露出关切的模样。

    苍白的唇,淡若透明的面色,更衬得浅眸中雾色氤氲。

    他耳边只听到“咚咚咚”的擂鼓声,像是出兵时的战鼓。只觉得胸腔里那个跳动着的东西丝毫不听使唤,想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空咽了一口空气,喉结上下一动,妄图让那颗不受控的心清醒一点。

    玉浅肆见他突然面红,更加紧张。

    “你怎得发了热?”说着就去摸伯懿的脉搏:“难道还受了内伤?”

    清润柔软的三点方落在自己腕上,他大脑一片空白,立刻抽回了手,又觉得此举有些此地无银。

    “我”话刚出口,才觉得声音嘶哑。

    清了清嗓子,才道:“我没事,都是皮外伤。”

    他依稀记得几个零碎的片段。

    在一个以天为地的世界里,那个黑影踏天顶地,倒立在自己眼前,正打算将一道红色的身影扔到井里。

    他丝毫没有犹豫,也不管当时世界颠倒,就冲过去推开了那人,想要拉住玉浅肆,却被骤然下坠的力道一道带了下来。

    只好用尽最后的力气调转了个方向,自己垫在下面,让她不要受伤。

    见他没事,玉浅肆拧着眉就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