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认罪,自己就省了包庇的嫌疑。

    但是……

    她道:“今日之事,孟如晦恐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因为……,他刚刚快马加鞭从禁苑回来,皇上已经答应,让他的女儿做太子妃了。”

    这一点,阮清没想到。

    她蓦然抬起头。

    沈娇一侧唇角冰冷挑起,“阿徵在珠镜殿,不小心遗落了一方帕子,被她给拣了。这躲在衣橱里偷看孟贵卿换衣裳的事儿,便有了实证。所以,孟贵卿若是不死,阿徵就必须娶她。”

    她叹了口气,“可惜啊,有人多行不义,还没来得及知道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就死于非命了。”

    阮清低着头,眸子左右暗暗转动,小心思量。

    应该是谢迟给她敷额头的那个帕子,在两人慌乱中钻进衣橱时,给掉在地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孟贵卿捡了。

    她这份心机,实在是可怕,处处给自己留了后手却不急着声张。

    今日能活着从山里出来,绝对是孟贵卿轻敌罢了。

    倘若孟贵卿今日没死,来日,阮清必当会死得更惨。

    上面,沈娇懒洋洋道:“行了,起来吧。这件事,你做得很应景儿。还是那句话,我要求你做的事,成了,大功一件,败了,你自己担着。”

    她扶着檀扇的手,准备去睡觉了。

    阮清猛地抬头,壮起胆子:“娘娘,阮清有一事相求。”

    沈娇停住脚步,骄矜一笑,“终于肯开口求本宫了?”

    “孟贵卿今日与我说,她在孟大人的书案上,看到为皇上起草的大赦天下的诏书,被赦免名单里,有家父阮临赋的名字。”

    沈娇回头,“你想求本宫帮你保住阮临赋?”

    阮清用力叩首,“孟大人痛失爱女,臣妾担心他心神恍惚之中有所错漏。而皇上日理万机,必不会在意这些小事,如果有人能帮臣妾,在皇上面前提及‘阮临赋’这三个字,想必中书令大人就必定不会‘漏掉’这个人的名字了。”

    她担心孟如晦在父亲的事情上挟怨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