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则跟他要了几个人,将船上的水、粮以及储备的蔬菜小心分配保管,将新鲜的蔬果做了蜜饯和咸菜,又用豆子生了豆芽,以备旷日持久之战。

    若是闲了,又会把将士们破了的衣裳都拿来,一件一件补好,

    船上除了赤练,只有她一个女人,许多事既不方便,又十分辛苦,莫要说没人伺候,有时候盘点库存,她都要亲自爬到架子上去。

    到后来,阮清索性也不穿罗裙了,随着赤练一道,都是将长发梳成马尾,用布巾包了头发,一身利落朴实的布衣短打扮。

    她与谢迟虽然每日交集不多,但却也内外默契,颇有点夫唱妇随的意思。

    “阿阮跟着我,受苦了。”谢迟难得悠闲,躺在她腿上,伸手摸她的脸蛋儿。

    她这些日子吹了不少海风,又亲手干了不知多少活儿,船上也没什么女人保养的膏脂,看着实在让人心疼。

    阮清却觉得没什么,“在这儿挺好,至少没人在乎我是个寡妇,也没人与我讲什么规矩,更没人需要我跪着说话。”

    她低头帮谢迟梳头,“你的那件大事,若是成不了,不如咱们索性偷一艘船,到这海上做一对自由自在的贼公贼婆,好不好?”

    谢迟原本已经闭上的眼睛,唰地睁开。

    “我的那件大事,必成!阿阮,你一定要做我的皇后……唔……”

    话音未落,被阮清捂住了嘴。

    “胡说什么。”阮清看了眼窗外,幸好无人路过。

    不过,她注意到,今晚的海上,特别安静,风浪都不知何时停了。

    一轮明月,拨开乌云,默默俯视着他们。

    “好安静。”

    谢迟也用手肘撑起身子,两人一起倚在舷窗边,看着头顶青黑色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