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躺得最彻底的那一位是西去的,他一路都是向上,路会越走越高低弯曲,穿林过山,直到抵达天山余脉。

    “东家说那个是预名单,是可以改的。”

    天光十分明亮,驿差正忙中有序地把分类好的信封一沓沓地放进不同的框子里。

    “可以改也不能改啊!哪有这样的——我找他去!”

    “.”

    裴液一进门,就撞上了急赤白脸往外冲的张鼎运。

    是的,最烦的事情,就是这一批信件里,竟然有送去天山派的!

    他险些咬住舌头——后面这一行小字映入眼帘,写得是:“烦请贵山门在明剑主前来问剑时,代为递交。”

    谷云扶再次拍了拍信袋,翻身上马而去。

    “怎么了高侠?不对吗?”

    驿差整理着剩下的信件,身后一个驿使过来拍了拍他的肩,高兴地笑道:“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

    第二天,裴液再次来到武馆时,还没进门就先听到了张鼎运的叫喊:“怎么就没有你了?!名单都报上去了!”

    冷刀般的风,被这风锤炼得无比坚硬的大地,白山、黑水、苍鹰、狼豹,一个人若常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一定会被锻造得和这些事物一样坚硬。

    谷云扶点点头,他就是知道才来问的。

    属于他们的劳累还在后面等着,一旦出发,就是连续数天食住不安的奔波。

    因为这人道:“有天山的信吗?我顺便带着。”

    但对偶然一至的外地人来说,那真是绝不想再有第二次的体验。

    离开两天,小房间一如既往,裴液感觉自己已经有些适应了这里。

    “好吧。”裴液打开剑匣取出琉璃——憋了几乎整整两天,它也需要放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