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仓库的中间,有一块被堆砌的货物围成的圆形空地,一盏从房顶自然垂落的大灯罩散发着昏黄的灯光。

    一根香肠粗的绳索从房梁垂下到地,缠绕在一块方桌大小的水泥石墩上的钢圈中。

    一个只剩下花裤衩,满身毛茸茸看起来像是还没进化完全的毛人被吊在半空中,头发散乱,身上被皮鞭抽过的血痕清晰可见,血水混杂着的其他污秽之物正在从他的脚尖朝地上滴滴答答个不停。

    抽着雪茄的秦天在距离那人三四米的位置,坐在一张提前备好的皮质沙发上,旁边的木茶几上已经有人倒了半杯放着冰块的药酒。

    秦天端起酒杯浅咪了一口,这药酒的味道,够劲儿。

    放下酒杯,秦天咂吧了几下嘴,将视线投向被吊着波波夫,语气平淡的开始问话。

    “听说,你身上有神秘任务,还和东洋帝国有关,现在我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说了,不过事先提醒你一句,但凡你撒一句谎,明天的天阳将会是你永远的奢望。”

    “你是什么人?”

    被吊着的波波夫透过散乱的头发仔细打量了几眼秦天,确定对方派头不小才缓缓开口。

    秦天抽了一口雪茄吐出一口青烟,以此来中和从波波夫方向飘过来的恶臭。

    “东洋帝国陆军大佐,满洲最高谍情机关驻天津特别组组长,秦彦龙一。”

    “秦彦龙一,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波波夫似乎想起了什么。

    好一会儿,他才在脑海里唤醒一些记忆。

    “你...你是秦彦龙一?新京特别内务调查局的副局长,被称之为鬼见愁的秦彦龙一?”

    当波波夫脑海里想起这些信息,瞬间震惊的表情扭曲,能在天津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的确让人惊讶。

    “如假包换,需要给你看一下我的证件吗?”秦天假装做了个掏东西的动作。

    被吊着的波波夫连忙晃动着脑袋,可能是用力过猛,牵扯到他身体上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又不敢发生太大的声音,只好咬紧了后槽牙,忍受身上火辣辣的疼。

    如果说秦天说是其他的人,波波夫肯定还会犹豫一下,但说的是秦彦龙一这个名字,他基本上不用怀疑,因为在当下的东洋特务机构里,没人敢冒充这个名字,谁要是敢冒充,绝对是在找死。

    波波夫在新京本就是被培养出来的外籍特务人员,对同样身为外籍特务人员的秦彦龙一这个大名,基本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不过刚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