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名为“高卢之星”的一艘法国豪华游轮在东海海面上劈波斩浪。

    炎夏在快入夜的傍晚也逐渐失去了控制力,和煦的海风从大洋吹向海边,给开着舷窗的游客带来阵阵恬静安逸,薄雾如烟似缕得在海面上冒起,苍穹似一块黑sE和橘sE层次渲染的画布,游轮锋利的船艏劈开发黑的海水,卷起白沫,昂扬着向前开去。

    一位身着全身黑sE服装的瘦高男子缓步登上舷梯来到了游轮顶层,男子身穿黑sE的运动夹克衫,下面一条合身的黑sE长K,黑亮的皮质腰带束着郊狼一般的腰,脚穿一双匡威的白底黑鞋,戴着一副方形墨镜,一身未知牌子的装束和豪华的顶层不太协调。

    这条游轮和航线上大多数游轮相同,顶层是给各国旅行的富人名流准备的,其中不乏富商巨贾和在荧屏上可以见到的被JiNg心包装的明星们,下面几层则是给中产游客们准备的,再往下的就是服务客人们的船务人员了。

    男子本不愿来到顶层,他的票是二层的,他平素对这些吃喝玩乐、整天耗费着奢侈品的人怀有敌意,在他看来任何巨额财富的积累都带着罪恶的鲜血,那群明星们就更不用说了,光鲜的羽毛下面是肮脏的烂r0U。

    而现在他想来到顶层,热切得用脸颊感受一下熟悉的海风。故乡啊,东海的波涛,多少回在他梦里游走。他从事的职业是见不得光的,十几年来他在东南亚和中国大陆东南部活动,负责猎杀或者恐吓名单上的人,他高效JiNg准不犯错误,在名单上的人眼里他诡秘而又恐怖,可在这茫茫的大海面前,他只想做一个许久找不到家的幼童。

    男子摘掉墨镜,稍微拉开了夹克的拉链,让略带咸Sh的海风抚m0自己温柔的喉结,他掏出JiNg致铁盒包装的骆驼香烟和zippo打火机,这是他身上唯一的奢侈品了,他喜欢美国的骆驼香烟醇厚持久的口感。

    明天凌晨就可以到静海了,按照电话上的约定他从新加坡搭机来到香港,在那里等待已久的人交给他伪造好的护照和大陆身份证,再从香港搭乘游轮至静海浪平湾的乘风港下船,海关的内部人员会关照,携带的不会被检测出,下船之后金仔和飞仔会接自己,随后就要准备两个月之后的暗杀计划。

    有一些喧嚷,男子x1了一口烟,重新戴上了墨镜。

    “你不长眼啊?挡在这里g什么?”一名身穿华贵纯丝西装的胖男人拿着高度白兰地的酒瓶用粤语张牙舞爪得向男子示威,手腕上的绿水鬼泛着光。

    “饮大咗,老兄。”男子弹了弹烟灰,用带着港腔的粤语应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