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楣顺着众人视线溯源,目光对上一个漂亮得AO莫辨的青年。孔雀蓝的长卷发,乌紫色媚光凌凌的眼,他有些迷蒙地看过来,就将过分精致带来的距离感缓冲成一种可爱的风姿。

    谁啊。

    “啊啊啊啊怎么办啊,我不敢跟她说话啊啊啊啊啊”

    樊鹿闻打字飞快。

    “…不用说话,让她眼熟也行,反正小组作业在,总会有说话的时候。”

    “呜呜呜好尴尬啊就我一个别的专业的,就不能校园偶遇吗”

    “……你逛几天了也没看见她吧,人家根本不爱来学校。”

    “非要接近她不可吗!都怪你我这几天尴尬晕了!!!”

    “也行,那你现在走。”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樊鹿闻把备忘录删光,长睫微微垂着,瞥了不远处一眼。

    他也不想接近这尊活阎王。

    身体里二十一岁的樊鹿闻还在呜呜咽咽,天真到显得他残忍。微的烦躁滚上来,樊鹿闻下意识皱眉,又在另一个意志的心理暗示下松开,满足他保养皮肤不生皱纹的需求。

    ……真是服了。

    上辈子快死的时候可没心思想这么多,现在对着黑历史一样的旧我,他每天都要面部抽搐好久。

    当初从疼痛中被剥离的时候,樊鹿闻冷汗淋漓,空茫而不知所措,绝望中不甘如火舌一样舔过,煎烤着将死之心,然后真正被剥离,醒在了二十一岁这年。

    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他和那位在同一所学校。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现在一体两魂,主导权还不在手中,没法心电交流,得忍受自己二十一岁时的聒噪娇蠢。

    徐昭楣走进教室的时候,樊鹿闻尽管早有预料,却还是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