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人能有这样通天的本领,在她的大殿房梁上,藏了这样的东西,专程用来诬陷她。

    或许她可以借此推脱,然则这般说辞,终究不会有任何人相信。

    其实连她自己,都是不信的。

    根本就用不着太医院判来验看那里头包着的是什么,皇后精通医理,她就能够分辨,她不碰,是避嫌,省的人家日后说她诬陷庆安宫罢了。

    如嫔眼角有泪珠滑落,跪直起身子来,实在是辩无可辩,只能朝着肖宸宇的方向深深叩首下去:“皇上,臣妾是一时糊涂,鬼迷心窍,当年臣妾和淑妃一同获宠,可如今她却先臣妾一步有了孩子,臣妾是不服气……皇上,您饶了臣妾这一回……”

    “饶了你这一回?”苏菱悦听她说的这样理直气壮,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以前她也见过这样的人——分明就是自己做错了事,可是却能够理直气壮的推到别人的身上去,甚至是推到受害者身上去。

    就如同眼下的如嫔一般。

    苏菱悦双手交叠,连拍了几下,又连声说好:“如嫔你所言,是说淑妃有孕是错,你下毒残害她与她腹中皇嗣无罪,只是一时错了主意,今后再不敢犯了是吗?”

    如嫔被她问的哑口无言,那头淑妃黯然垂泪,这会子竟连骂如嫔几句的心气儿也都没了。

    她一只手置于小腹之上,另一只手扯着肖宸宇的袖口:“皇上,臣妾自有孕以来,无不欢喜,能为皇上诞育皇嗣,不管是个皇子,还是个公主,臣妾都觉得是无上荣耀,更是臣妾天大的福气,可是这几个月以来,为着这个孩子,频频生出事端来,今次更是险些连臣妾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了……”

    淑妃一面说着,已然小声啜泣起来:“难道真的是臣妾无福,不配为皇上诞育皇嗣吗?”

    肖宸宇面色一沉,反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别胡说。”

    他实在懒烦应付这样的场面。

    后宫里头,从来就不干净,他从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只是当这一切发生在他自己身上时,他才感到头疼。

    肖宸宇此时站起身来,从宝座上缓步下来,又在如嫔的面前站定住,只是冷眼盯了她一回,便侧目望向苏菱悦“这里的事,交由皇后权处置吧,如嫔残害后妃与皇嗣,该怎么论罪,皇后定夺,朕看着这些,心痛不已,实在不想再见到她。至于六宫之中——”

    他倏尔沉了声,语气颇有阴森的味道:“你们今后,好自为之!”

    苏菱悦明白他的意思,便在如嫔要开口再求饶之前,一蹲身:“臣妾明白,臣妾恭送皇上。”

    肖宸宇对她的聪慧是早就知道了的,嘴角动了动,负手出了门去,再也没看如嫔一眼。

    如嫔跌坐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只能从那颀长的身形中,看出冷漠二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