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宁这天见了周纪一面。

    他看着瘦了不少,不过浑身还是带着一股淡然的气质。

    周纪把继承人的位置让了出去,他对贺宁自嘲说或许当初周牟富选他作为继承人或许是最错误的选择。

    贺宁安慰周纪做好决定他一定会支持他的,也可以选择远走自立门户。

    周纪眼中露出一丝迷茫,他和周崇身上出现背德的选择,让他觉得不知道何去何从,他摇摇头:“我不知道现在该去哪里?周崇十五生日的时候,就对我表白,我只觉得荒谬,可看着他那样受苦,我就骗他若是他改一改性子,我就考虑他,他当得太真了,我现在都分不清,到底对他有没有……”

    后来越来越失控,周纪那个时候身边有个追求者,被周崇撞见了,他们大吵一架几乎决裂,周崇的胆子实在大得离谱,轻而易举就毁掉了那条严禁的界线,甚至将这段畸情捅到了周牟富面前,充满青涩的脸上满是决绝。

    于是周纪一走就是几年,

    “算了,不说我了,你呢?已经决定就闻君鹤不可了吗?”

    贺宁盯着面前的咖啡:“大概和他认识的第一天起,他就在我周围撒下了一圈藤蔓种子,如今早就长得密密麻麻,挣不脱,我以为离开就好了,有了新生活,我就会忘记他,可是效果显而易见的非常失败。”

    周纪看着他:“我跟闻君鹤还是打过几次交道,他……上次你出国,他很失控。”

    周纪忘不了闻君鹤冲进他办公室猛地扣住他的领口,手背几乎暴起青筋,语气下是压抑的怒火,问贺宁究竟在哪。

    安保和秘书追了进来,周纪摆摆手让他们出去,挣开闻君鹤的手,他衣衫凌乱。

    闻君鹤几乎咬牙切齿:“贺宁被你藏在哪里了?”

    周纪毫不客气地回击道:“闻先生是不是忘了,我和贺宁什么关系,你又是拿什么身份来质问我,情人?这种荒谬的事我以为不会发生在闻先生身上。”

    闻君鹤深深呼吸着,他目光森然盯着周纪。

    “这是我跟贺宁的事,是你囿于和周崇乱伦的困扰,拿着他作为你们的遮羞布,你根本不是真的爱他。”

    “是,可是我心疼他,闻先生口口声声说我不爱他,难道是你吗?可我只看到了你对他步步紧逼,贺宁原本已经快走出那段伤痛了,是你在最该回来的时候在他身边缺席,最不应该回来的时候回来了,他现在躲你躲到国外去了,闻先生,有时候一定要相信时间的安排,不要再勉强了。”

    闻君鹤一言不发,呼吸仿佛都压抑在晦暗的日光里。

    周纪面带笑意地说:“上次你出国之后就不小心怼了他几句,他估计现在还讨厌着我呢。”

    贺宁疑惑地问他什么时候,周纪说你出国之后:“不得不说,看着那种人身上出现少见的暴躁,心情很愉快。”